“是芽芽!”
正在吸油管的李敬修回呛,随后剧烈咳嗽,语调破碎的问
“芽芽?!”
吓了一跳的聂超勇忙给人拍背。
“她当随队医生,跟着两个植物学家也来了,你激动个啥啊,我这当哥的都没说什么呢。”聂超勇掰着手指头算算,幺妹也差不多应该到了。
格尔木是到可可西里最重要的一站,也是第二站,第一站是西宁。
聂超勇的计算有偏差,因为钟教授考察本地的植物,进入青海以后几乎走走停停。
他们运气好得很,这么随性的走都没落单,没沦落到野外过夜。
踏进热闹小镇的时候,司机都松了口气。
“这个镇子比较繁荣,咱们在这里修整几天,补充下物资。”
钟教授絮絮叨叨了好一会,没听见学生说话,扭头一看人的表情木木呆呆,忽然哐当一下倒了。
芽芽测了下,罗定军心跳突增到130,血氧才75
人没昏,就是心慌气短,胸闷。
芽芽知道是高原反应,取了十颗粒复方丹参滴丸让人吃,又取来氧气瓶。
这年头氧气瓶贼拉大,蓝色罐子,她备了两罐,一路上还挺吃油。
但罗定军不到十分钟人就缓过来了,下意识去摸怀里的相机。
天气冷相机的电池容易放电,到时候快门按不了。
一路上多热闹的场景,多美丽的风景他都没舍得把相机从怀里掏出来照几张,底片里全是宝贵的资料。
钟教授担心学生,一时间也不知道相机放哪去了。
大黄吠叫一声,站起来露出肚皮下的相机。
一行人松了口气。
芽芽又让司机吸了几口氧气。
钟教授年纪大,体质差,个子又小,心肺功能不好,反而没什么高原反应。
芽芽更是没事人一样。
大伙可不敢让两个壮汉再动了,芽芽下车,挑了个面善的路人问招待所的位置。
“招待所不好,那个地方很烂,你们住不惯。”路边一个青年却插话,“来这里的人都不住招待所,都是住旅馆里,我们家就有”
芽芽环顾四周,“你们这很多旅馆?可是人不多啊”
青年笑了笑,“五六月份人就多了”
说话的空隙,又有几个人从四面八方绕过来,七嘴八舌的要带芽芽去住宿。
大黄吠叫着驱赶走两个上手就要拉拽芽芽的妇女。
芽芽摸了摸猝不及防被握痛的手腕,“我们要去招待所”
“没招待所!”操着蹩脚口音的人说到。
刚才还说有招待所,这回又没有了?
芽芽也不戳破,更不跟人辩,问:“那你们这政府大院在哪啊?”
其他人齐刷刷的一指。
芽芽道了谢,在数双直勾勾眼睛的注视下上了车,让司机朝前开。
那伙人还不死心,又跟了一路。
十一月份到次年三月镇子上没什么人,好不容易碰见一伙开车来的,肯定也有点钱,要是能揽到自家去住,哪怕住一个月也好,也能补贴不少家用。
可人家要找的是政府大院,那可就没办法了。
车子一到政府大院,芽芽飞奔下去问路,这样问到的消息她才信。
招待所在本地盐桥路上,四层砖混结构的房子。
早些年花国个人建房不能超过两层,四层楼的招待所在本地依旧很醒目。
招待所一瞧见两个焉了吧唧的男人目露了然,带他们到房间去。
房间里,每一台房间居然都有一个氧气瓶。
窗户也很有特点,是用来保温的双层窗户。
看都是头一回来,工作人员又交代了几句。
高原的空气稀薄,但人吸起来却感受不到任何差异。
这种差异再走上个十几米或者爬一层楼梯立马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