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黄。
有个女员工匆匆走过来,拎过暖水壶,跟他们说一间屋子一晚上就一瓶水。
吃饭的四个人面面相觑,头一回听见水还限量。
司机问:“你们这没水房烧水?”
小姑娘抢答,“有!”
读小学的孩子,一开口说话就是一口烂牙,牙齿都透着淡淡的斑驳色。,芽芽免不了多看了几眼,问人家叫什么名字。
“我叫史珍香”小姑娘脆生生的说。
芽芽顿了顿,没说什么,让人张开牙齿她瞧瞧。
牙科她不懂,但要是喝的水含氟量高,牙可能就是这样。
这孩子是招待所经理的闺女,亲妈刚好路过,瞧见四个人瞅着她闺女的牙就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们这里水少,水质也不好,都是喝的这种水”女经理说:“只有几口井没那么苦,所以吃水紧张,一间房一个晚上只有一瓶水”
话虽然这么说,女经理还是道:“要实在是需要水就到柜台说,我再给你们送一点。”
小女孩跟在亲妈后头蹦蹦跳跳走了。
芽芽这才压低声音说:“当爸妈的也太不上心了,怎么能给女孩子取这种名字,怎么遭得住啊。”
“怎么能这么说呢”罗定军正色,“别说是女孩子,男孩子也遭不住啊”
司机也道:“说不定是人家爷爷奶奶取的”
芽芽赞头的点点头。
她奶曾经就因为没有给大哥取名为牛娃而无比的遗憾。
牛娃是因为聂海生属牛,要是他属狗,就得叫狗娃。
聂力争是老聂家出生的第一个孩子,小名就是狗剩。
聂老太有自己的说辞。
她们那一代叫狗剩的很多,狗剩就是这娃吃狗剩下的,就跑不了啦,能留在家里平安健康的长大,可以长命百岁,所以叫狗剩。
要不然盆盆啦,罐罐啦,蛋女,福女,胖花,蛋娃,黑蛋啥的都叫得很亲热,希望娃长命百岁,都是怕不好养活。
那时聂二牛在外头好歹有一点见识,觉得狗啊,牛的实在是不好听,最后请了个有文化的帮忙取,就叫聂海生。
二儿子有出息,聂老太妥协了,还寻思想好的那些名以后给老大媳妇用吧。
窦眉知道了,生上游的时候愣是不干了。
她倒是觉得狗剩,蛋娃啥的不错,叫着响亮,就是噎不下那一口气。
二房不要的名字才给他们家,瞧不起人呢。
后来夫妻两一琢磨,就用了以前很火的口号,力争上游听着好,就这么定了。
到田淑珍生龙凤胎之后,聂老太还想努力一把,大房二房都不肯的事儿,田淑珍更不答应,老太又说不动耳根软的小儿子,最后龙凤胎的名字也挺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