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被窝,咬着被角给睡得四仰八叉,踢了被子都没发觉的芽芽盖上,又叼走这孩子熟睡后就放在枕头边的铅笔,这才盘成一团在炉子边上睡去。
睡得浑然不知的芽芽踹了大黄一脚。
大黄:“....”
隔天一大早,芽芽上完课飞奔去医院,先去院长办公室找了个理由把自己用得很顺手的笔拿回来,寻思来都来了,去病房看看吧。
她来得刚好,之前地质队被火车抛石砸伤的患者正要出院。
人家瞧见她也很热情,问。
“医生啊,我感觉开刀了以后脑子就差了很多,记性也差了很多,是不是麻醉对脑子不好,还是说开刀损害了身体?”
芽芽一本正经,“脑细胞凋亡带来的影响不可逆,随着年纪的增长急性也会变差,这锅我们医生不背的。”
钟教授提着个布包走进来,芽芽瞧见了高兴的摆摆手,以后可就是同事了。
“教授,您回头跟我说说基本情况,身体有什么病,以前得过什么病,有没有药物过敏,习惯带什么药。
今儿撞上了,稍后咱们弄一下血型,血压,心率和血糖,约个时间在进行体检,我知道你们啥情况就知道该带什么药。”
她问:“咱们队伍还有谁,都得一并做啊”
毕竟是熟人,而且对方年纪小,钟教授已经很克制了,但言语中还是透露的抗拒。
他这半辈子在外头采集植物标本,迷路过,没水就喝露水,住在山洞里,好几次被蛇咬,也遇到过狼群。
饿的时候还吃过猪食,被人当成是盲流抓到遣送站,送到砖厂劳动,什么苦没吃过,用不着放个医生在身边。
芽芽眨巴眨巴眼,别的不说,就吃猪食这一块,从农村来的小孩都知道猪吃得比人吃得都好。
他们小时候养猪的时候,那可是什么好吃的都给猪吃,生怕不长膘啊。
“之前那么折腾,我就没生过大病,医生跟着我们没什么用处,还容易拖后腿,我们两个都是男同志,还得照顾着女同志,那到时候任务还完不成。”
芽芽震惊,打小到大还是头一回被人明面的嫌弃成这样,眼眶都有点红了。
“钟教授,您家里人小病也都靠扛不看么。”
钟教授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