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震顿了顿,目光落败的移开。
转眼间尹福江又如浴春风,“那这事没办法了,方叔,今晚我接你到厂子里看看有什么东西能搬,什么东西能留,咱们早早结束这件事。”
楼道口,尹福江碰见提着菜走来的方震媳妇
方震媳妇拼命留饭都没留住,回家一看丈夫要出门,而且还不回来吃饭就恼了。
买那么多菜,现在天气又热,又得浪费。
方震没怎么听媳妇的唠叨。
他跟龚报国碰了个头。
“第一次玩?”龚报国骂,“下了那么多年棋,第一步走帅的真不多”
方震问:“所里怎么样,听说你当了所长。”
龚报国没好气的哼了声,“听了那臭小子的忽悠”
研究所里只有李敬修留学过,其他人都是当年摸索着干出来的,只有他系统的学习了专业的前沿知识。
“很早我就知道,老一辈的地质知识已经不够用了,未来新型地质人才才是主力,你打算怎么用他?”
“该怎么用,就怎么用。”
“人才不是这么养的”方震深深的看着十几年的老同事,“以后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别客气”
龚报国终于抬头看他,怒其不争,气愤,迷茫的神色一闪而过,最后化作惋惜的叹息声。
那些话,当然是气气方震,最近青海发现了铀呆矿,他打算去勘测”
搁以前还得写申请,现在当了所长倒是有这一点点好处,也不枉费他在开会开的欲仙欲死。
好处之一还有他想带谁,就带谁
花国铀矿资源小,贫,散,当下开采出来的主要是沥青铀矿,但其实复杂的砂岩形铀矿占了铀矿资源的70%,但是这类铀矿采用传统的酸法或碱法地浸均难以开采,这种情况就叫呆矿。
发现呆矿,地质人员也就是去探明储量,出一个数据报告,短期的话一个月就能够回来。
上班后头一回正儿八经出差的李敬修兴奋去找芽芽,顺便提了两条亲爸去水库钓的活鱼。
胡同的围墙,居委会正趁着太阳下山,天还没黑的空隙画标语。
这是昨天的消息,城外有个村子着火,听说是短路引发的火灾,院子里又有柴火,烧了两个小时才灭了火。
李敬修瞥了眼防火的宣传标语。
起火的就是那一个工厂,那场火来得很蹊跷,多半是加工厂抛弃了加工点转移了阵地,损失应该不小。
芽芽刚洗完头,弯腰拿毛巾甩着头发。
找来个木桶把鱼装进去,她手指追着鱼玩,李敬修就玩她的手指。
两个人玩了好一会,总算平复了心情。
芽芽抽出手来闻了一下,觉得有点腥臭气就故意去逗李敬修。
她还没去过青海呢。
“注定很美的一个地方,有最大的内陆咸水湖,最大的盐湖察尔汗盐湖”李敬修虽然没去过,但理论知识不少。
“危险吗?”芽芽问
李敬修点头,“野外作业有一定的危险性,一是高寒复杂,二是面积大,可能要进入人迹罕至的地方”
芽芽蹙眉,“那里的气候怎么样,我准备点药物”
李敬修收下了小青梅的善意,“我们后天就走”
这也太快了。
今年忙,所以现在到了八月份了芽芽才准备回家,没想到自己反而成了最晚走的那一个了。
门外接线员喊他们家去接电话,老大爷在外头喊着,“对方说...叫王胜意!”
李敬修表情不变,提着鱼鳃进了厨房。
话筒那边的声音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说:“芽芽,我让李敬修给揍惨了”
芽芽听那边鼻音有点重,估摸两场连续的施暴,身体创伤容易恢复,精神创伤还差了点。
她咧嘴笑,“活该,谁让你欺负我”
王胜意也挺郁闷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