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多是粪场,五零年的时候还有大粪场,收集来的粪都得摊开晾晒,这十几年才好了点,但住房分布还是保留以前的特点杂院比较多。
还没进杂院,只在胡同口,听说找的老龚家,刷刷刷的出来好几个妇女,七嘴八舌的问老龚怎么了,昨天没回来,又指着靠近院门的位置,这就是他们家啦。
这几个都是同一个杂院里的住户。
“以前他们家在最里头,后来水管子进院,那时候甭管院里多深,拄着多少人家,水龙头都给安在院门的位置,大伙一商量,他们家取水困难,就跟老龚家换了,让他们到院门口这一间来。”
几个婶子感慨着,这一晃悠也都快二十年了。
“平时他们家想什么时候用水,就什么时候用水,谁让芳芳可怜呢”
大杂院里,洗什么东西得看什么时间,也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端到水池子边上洗,小孩要敢在水龙头底下洗脚丫子,多半得挨骂。
就算是洗被单,洗衣服,也不能挑着生活做饭的时候洗,除非是生小孩,家里有坐月子等特殊情况。
父女两在杂院还是颇得人关照。
又有人说:“是啊,那时候孩子还小,又生着病。”
眼看说得没边了,一德高望重的老婶子喊了一声,“别跟那儿瞎咧咧了,快瞅瞅去,谁家窝头该揭锅啦!”
大姑娘,小媳妇,连一些老婶子也就住了嘴。
进了院门,二十岁出头的女同志躺在床上。
屋子收拾得很干净,有一垒一垒的新袜子堆在角落,但屋里屋外弥漫着一股腥膻味。
这个女同志就是龚报国的女儿芳芳。
“我爸怎么了?”龚芳芳正心神不宁,可等来亲爸单位的人了。
李敬修也不瞒,说发烧住院,也不提可能铀辐射的事,
龚芳芳倒是外向,此时又气又急,但这还真是亲爸能干出来的事。
那铀研究就是他的命,不把自己榨干不算完!
芽芽打了个喷嚏,龚芳芳似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说:“屋里有味吧,你们要不要坐到门口,那味小。”
话才刚说完,脸色就微微起了变化,急促不安起来。
芽芽闻见了,喊着外头自行车筐里还有东西呢。
这么小的屋子什么味一闻就知道,李敬修说了声‘去拿’扭头就走。
“我叫聂芽芽”芽芽帮忙去把尿布拿过来。
“我叫龚芳”龚芳好奇的看着芽芽,“你在研究所里肯定最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