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村民说大牛要打窦眉了。
老聂家却没有什么动静,连窦眉都站得好好的。
他们家向来没有打媳妇的前科。
聂大牛掏出来一件海毛衫,喉结上下翻滚了好几次。
“啊眉...我不知道.....你原来这样想的.....我以为咱们这个家日子好着呢,毛衣我上城里买的,本来想哄你高兴,现在你想离就离就离吧,是我对不起你。”
刚才喋喋不休的窦眉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咄咄逼人的气势慢慢瓦解。
她想到这是最后一次理直气壮的念叨面前这个男人,泪水忽然哗啦啦的掉下来。
窦老太回过神来了,嚷着说:“离什么婚,不离婚,大牛啊,窦眉她是疯了,你打她,可劲的打她,来,妈教你这么打”
她举起手在空中用力的挥了挥,一脸恶狠狠的表情。
也没人注意芽芽跑了出去,举着把菜刀跑回来,改举为托在掌心。
“不用教,直接砍吧,来来来,不用客气,家里砍猪刀,老锋利了”
窦老太躲了一圈没躲掉,喊:“亲家,亲家,把这孩子撵开。”
聂老太当没听见。
窦老太吓得跑了,芽芽托举着菜刀跟追出去要送。
“您咋跑了呢。”
这场闹剧总算以前夫妻两痛哭结束了。
村民像吃了老鼠药一样兴匆匆的围观,没有出现夫妻两为了财产掐个你死我活,总觉得少了那几分味道,也就是窦老太出现的时候情节曲折了点,否则中年组的爱恨情仇没什么意思。
饶是如此,窦眉跟聂大牛离婚的事也传出了村,而且打从这件事后,村里补办结婚证的人多了不少。
十五一过,大伙就都得陆陆续续的离开。
先走的是关莞跟聂海生。
蒋文英忙着大点行头的时候不断说两个人虎,居然从鹏程骑车到了黑省。
芽芽帮大哥辩白,说说没有从头骑呢,是搭乘厂子运输货的卡车,到半路才开始骑的。
芽芽跟当妈的唠叨几乎都是同时进行的,说多好啊,以后有了孩子还能跟她侄子吹吹牛。
蒋文英指着几个坛子说大一点的是关莞爱吃的甜蒜,小一点的是聂海生喜欢吃的腌黄瓜,又叨叨这辣椒酱开的时候要小心,别崩气。
芽芽叨叨昨天晚上姿势没有摆对,今早起来的时候脖子快要睡断了,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蒋文英继续叨叨:“这几个小口袋装的是绿豆还有黄豆,一样装五斤,所以为什么要开摩托车,要是赶火车,她还能装一点”
芽芽‘啊’了一声,“我嘴唇好干好干”
蒋文英一边拍扯嘴唇死皮的闺女一边说“萝卜干,茄子干,哦哦哦,酸菜,我都切好撰成团了,他们要吃的时候拿出一团直接放锅里就行了,唉,我是不是再整点酸菜馅,到南方不会就馊了吧。”
母女两一个说肩膀头子,另一个聊胯骨肘子,各说各的,也能聊得下去。
关莞看到婆婆准备得那么周到,心里感动得不得了,走那一天忍不住一把抱住了蒋文英,说:“妈,谢谢你”
谢谢让她感受到了被疼爱的感觉,此时此刻她真觉得婆婆就是第二个妈。
蒋文英知道儿媳妇感动了,自己却别扭得不行,僵硬的拍了拍关莞,“你们离得远,家里也帮不了你们别的,只能帮这一点小忙了。”
她这种不善言辞的安慰反而放关莞更加感动了,亲人之间的情感不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么,被被惦记的感觉真好。
送走了大儿子一家,聂超勇也要走了,走时说什么都不带,他是直接坐车前往了下一个任务地。
蒋文英说行,那家里就什么都不准备了。
但当母亲的,舍得放手让孩子远行,却放不下时刻牵挂的心啊。
聂超勇还不让家里人送,芽芽指着拖拉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