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完,聂老太眉头都不带皱一下,末了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又说:“别以为我老了就经不住。”
她摸着油光水滑的发髻,“我这一辈子就没有一帆风顺过,挨过饿受过冻,经历过乱世,哪一件不比这一件大?现在太平日子虽然过多了,但还不至于一点小事就鸡飞狗跳。”
现在的聂老太倒不是刚才蹲墙角跟芽芽说村里情报的老小太嘴脸了,衣服举重若轻的模样,浑然没当回事,又忽然脸色一板,拍了下长板凳。
“看来我这老太是不中用了,就瞒着我一个人,心里是不是想着老不死的早点走,以后还不用瞒了?”
大伙就赶紧道哪里的事,这不是有意瞒着,是不知道怎么说啊。
聂老太只让窦眉跟着,进屋后先问:“他打你没有?”
窦眉摇摇头,这倒没有。
“那他还能进这个门”窦眉瞧着大儿媳妇说:“别人家都给自家孩子说亲,相中了不问孩子的意思,我跟孩子他爹不这样。
我们看上的,将来孩子日子过得不好,总得把怨气撒我们身上,自己点头了,以后要是日子过得不顺心,那也是小两口的事情。
现在你们两出了问题,我也不劝你太多,只是不要扯上家里其他人,否则再好的情谊也好慢慢消耗掉。”
婆媳两在屋内说啥,谁也不知道。
屋外,葛宝泉来了。
他到老聂家帮忙打理菜园子,一来挣点钱,二来就是想芽芽每回回来时能第一时间知道。
正要开口就听芽芽道:
“宝泉,你等我跟妈说一声,去看看绢花姐。”
村里喜气洋洋,谁见了芽芽都得跟她叨叨几句,一段路走了好久。
葛家有人,还都是村里最嘴碎的那一群,一瞧见芽芽跟着葛宝泉回来就七嘴八舌的开腔,“是不是绢花又生啥病了啊”
芽芽笑眯眯问:“婶,你说我是衰神呗,到哪哪家就生病的意思?”
那婶子哪里敢得罪她这大学生,再说她上头几个哥哥,还有霸道的蒋文英跟聂老太。
葛宝泉进屋问媳妇,那些人来干啥来了。
绢花忙招呼芽芽坐,道来串门,让她多下地走走,尝试干点农活之类的。
她说得云淡风轻,但芽芽打小就在人堆里听各家的八卦,知道没那么简单,拉着人手说:“你气色好多了,别听他们瞎说”
村里有些人吧,就是嫌弃你穷,但又怕你家有钱
穷,他就看不起你,你有钱,又眼红嫉妒。
绢花叹了口气。
道理她也知道,现在葛宝泉给老聂家干活,其他人都在看笑话呢,有的说宁愿穷死,也不给别人当孙子。
可就给老聂家干了几个月,今年过年的时候,他们家置办了不少东西,那些人眼红呢。
芽芽给人做了些检查。
病还是老样子,就是有点便秘,芽芽给开了点开塞露,又教怎么用,听得绢花脸色红扑扑的。
瓜子吃了一轮,她赶紧喊丈夫给芽芽煮鸡蛋。
芽芽摆摆手不留,她还得回家看看呢。
话刚落,蒋文英就在外头喊闺女了,打算带她到防空洞看看,身后跟着个聂互助。
路上不少打招呼的,瞧见闺女对谁家的事如数家珍,连谁家狗生了几只小狗都知道还挺诧异。
他们家也是石头村八卦的对象,一路上不下三个人问东问西,都得加一句:“超勇今年回不回来啊”
今年村里传聂超勇蹲风眼了,今年就放出来,蒋文英跟闺女叨叨,那还不如今年别回来,要不然咋整都有股坐实的味道。
防空洞里的温度比外头至少高十五度,深秋以后蒋文英就在洞口挂上了草帘子保温,现在差不多接近晌午了,她得来把草帘子掀开透透气。
侄女可说了,不透气要长畸形菇的。
“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