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货车司机也有自己做饭的家什,闻见他们这里的烤饼子香还特意拿了些备上的囊和馒头,米面啥的来换。
这边堵再路上,那边聂大牛在京都无亲无故,也只能坐车回家去。
矿区就是个生活圈,他跟卢寡妇那点事知道的人不少。
厂区领导一瞧见他回来就找了去。
其实这年头,这顶多就是厂员的作风问题,单位并不太看重,把聂大牛调到别的部门,就当是处理了。
风尘仆仆了一天,聂大牛疲惫的朝着卢寡妇家里走。
卢寡妇单独住在澡堂后边的大屋子里,听见声响连忙把人迎进来,一边拍着聂大牛身上的雪一边说:“她怎么那么狠心,冰天雪地冻出好歹来怎么办?不是我话多,哪里有女人把男人赶出门的,换了我可做不出来”
聂大牛不吭气,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要睡觉。
卢寡妇也掀开被子,鱼一样的贴上了聂大牛,说:“这也好,过不下去就分了吧,我还能生,给你生儿子。”
聂大牛又冷又疲惫,说:“我有媳妇,干嘛找你生,有儿子,还要儿子干嘛?”
又嘟哝,两个儿子都大了,能娶媳妇了,现在生儿子还得养,等他七老八十了才刚养大,一点福气都没享受到直接进棺材。
脑袋被驴踢了都做不出这种事。
卢寡妇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又问:
“那你今年还回去过年吗?”
聂大牛就说回吧之前跟人说好了,同村几个兄弟孩子嫁娶,得吃酒席。
“那我跟你回去”
聂大牛闭上了眼睛,继续嘟哝,“人家孩子结婚,那是头婚,咱两一块去不吉利”
卢寡妇停顿的时间比上一会长,终于说:“那我去孝敬你妈,总行了吧。”
聂大牛都笑了,说大过年的,你去是孝敬她,还是要气死她啊。
终于,卢寡妇彻底安静了。
聂大牛不怎么睡得着。
离婚,当然不想,这事可咋整啊。
隔天,卢寡妇瞅着聂大牛吃早饭,说:“大牛,我的心你知道,现在已经到这个份子上了,总得想个法子。”
聂大牛叹着点点头。
寻思着应该也离不了,也没听过谁家夫妻真离了婚的。
结婚那么多年,他懂窦眉,一切都以他为主心骨。
就是这事得好好的办,不然以后老拿这件事闹他,也很麻烦。
卢寡妇眼神一亮,“你跟她离了吧,咱们两一块。”
聂大牛抬头看了卢寡妇一眼,没说话。
卢寡妇只当人听着,继续说:“其实我我羡慕她,她人长得好看,不收拾也好看,不像我每天素面朝天的,连点抹滋润霜的钱都不花你的”
聂大牛说得了吧,你这拐弯抹角说窦眉邋遢,何必呢。
再说,我媳妇好不好看关你什么事啊,你抹不抹滋润霜关我什么事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卢寡妇顿了顿,“那你说怎么办吧,不说别的,你不离,那屋子就住不进去!”
这倒是,聂大牛真头疼。
看他沉默不语,卢寡妇问:“要真离了,那房可不能给她啊,那可是你的钱买的。”
矿区的福利房之前有过政策,厂员到一定工作年限可以很低的价格买下来。
聂大牛哈哈大笑,那房子留给窦眉,就跟留给儿子没什么两样。
卢寡妇急了,都到这个份子上了,你还帮你媳妇说话,我说一句你顶三句,逼他,“那你今天表个态,选我还是选她!”
聂大牛不可思议的瞧着卢寡妇,觉得她这个问题特别的傻。
“那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咱们两叫不正当,不道德的关系,晓不晓得?”
卢寡妇:“......”
“我要想要个媳妇,现成的就有,离婚干嘛啊,那不都是找个女人过日子么?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