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眼波流转,温声说:“同学们,可不能打架啊”
坏小孩们笑嘻嘻的站着,随时准备跑。
芽芽又道:“钱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们还小,以后长大就明白了,姐姐给你们一些钱买糖吃,以后不要欺负他了好不好。”
瞧着芽芽真拿出来二十块钱。
跟同伴使了个眼色,有个男孩子跑过来,要抓钱的那一刻就被扣住了手臂。
芽芽另一只手掏出口袋里的针筒,骂骂咧咧,“小崽子们,把钱还来,不然我扎死他。”
坏小孩们半信半疑的时候,小男孩忽然嗷嗷叫起来,“真的扎我屁股啦,好疼啊!”
屁大点小孩把钱颤巍巍的放在石头上后一拥而散。
小峰跑过去清点了钱,眼睛红通通的。
芽芽给倒刺的大咪顺毛,一边展示针筒,“我家大咪喝水的针筒,没有针。”
小峰擦泪低声说:“他们都说我哭是娘们,我一哭,我爸也老打我,一挨打,我就哭得更厉害。”
芽芽道谁也没规定男孩子不能哭啊、
“那什么时候才不能哭?”
“理论上看,你到八十岁也是能哭的。”
小峰笑了,冒出一串鼻涕泡泡。
“你要是不会吵架,情绪一激动就掉就掉眼泪,那你记着,人和狗一样,在大喊大叫的时候肛门就会开开合合。
所以那些欺负你的坏孩子,他们看起来虽然很凶,但其实张嘴骂人的时候,肛门也正在保持同样的节奏开合。
你这样想是不是就冷静下来了,而且还因为有点好笑,嘴角嗪着一抹不屑,那气势不就出来了吗?”
小峰头听得入神,芽芽继续说:
“不过你还是得硬气一点,爱哭怕什么,你可以边哭边打他们啊,最好再练习练习长跑,打不过就跑。”
宿舍楼下有个女人正在收被子,杜小峰喊了一声妈。
杜妈也惊诧京都来的医生是个水灵的小姑娘,热情的喊她上楼。
屋里也用纤维板隔出来两个单间,以前是夫妻一间孩子一间,现在把孩子的腾出来给芽芽住,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就在过道支起铁架床。
晚上杜妈低声问丈夫,小医生瞧着真年轻,能行么?
杜厂长今天跟供电局撕巴了半天,精气神已经用完了,困得很,含糊说咋不能行,公家能随随便便派给没能耐的来?
听见柜子下有动静,杜妈悄咪着下床,在柜子前让一闪而过的一团黑影吓了一跳,定眼一看是一只刺猬死死啃着一只黑皮大老鼠。
刺猬淡然的瞧了杜妈一眼,拖着老鼠进了黑暗深处。
隔天一大早,老杜夫妻两揣着红色工作证,提上铝饭盒,跟着芽芽一块出门,孩子也要上学校,栋栋家属楼逐渐安静。
从家属楼走到厂子大门得十分钟,这跟几万人在岗,上下班得骑自行车的大厂子一比近得多。
厂子里有自己的卫生所,芽芽去的时候刚好跟一个本地人撞上。
农妇身后跟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说要测一测黄疸。
卫生所里的医生瞧着男孩脸色红润,身体也很好,测什么黄疸。
农妇说:“这系我儿子啦,刚生下来的时候医生说又黄疸,那时候没在意,后来也就给忘记了,昨天晚上忽然想起来,不太放心,就过来看一看。”
卫生所里医生年纪都大,嗓门也大,道:“你这妈当的,说不上心吧,又知道带儿子过来问问,说上心吧,你过了十五年才想起来。”
来都来了,又给小伙子检查了一遍,啥事都没有。
人一走,卫生所的人就注意到了白乎乎的芽芽,脑子一转就想到京都来的了,道‘唉呀妈呀,这还不到二十岁呢吧’
刚才发话的医生大姐拉着芽芽的手,“妹子啊,大姐不是质疑你啊,来吃,本地芭蕉,跟香蕉不一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