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关家亲戚咄咄逼人,芽芽有些不高兴。
关耀阳开腔了以后,老关家的亲戚收敛了些,一婶子观察蒋文英身上的套裙已经许久,开腔问:“你身上这套衣服是香江货还是哪的货,款式和料子都没见过啊”
蒋文英今天是听了闺女的彩虹屁才穿了这一身的套裙,本来手脚就不知道往哪里放,浑身不自在,敷衍说:“孩子操办的,我没操心”
瞧见她不想回答,那婶子换了个话题,“那除了海生,你几个孩子做什么营生啊?”
蒋文英瞧了她一眼,心想可不是我要炫耀,是你逼我的,于是清了清嗓子说:“大儿子就不说了,三儿子在县城广播站上班,也就是在京都厨艺比赛得了个一等奖,再往下也是个儿子,
公家找上了门,说那孩子有点小聪明,派去给公家干活去,既然都已经找上门了,不让去也说不过去,连他大哥结婚那么大的事都没办法露头。
小闺女就不说了”蒋文英轻描淡写道:“高中的时候省里推荐到京都读书,现在在京都上大学,也没什么大的本事。”
那婶子惊诧,那这家里头就是两个大学生啊。
她顿了顿:“难....难怪能买得起这么时髦的衣服”
蒋文英也给这神来之笔的回应给弄笑了,说:“你要是喜欢,让你男人给你买。”
老关家另一个女人显然揣摩得深一点,补充说:“这衣服,得花不少钱吧”
蒋文英又把话题绕了回去,“都是我家小闺女操持的,她在京都医院上班呢。”
女人:“还没毕业分配,就能上班儿?!”
蒋文英道:“文化人的事,我不懂”
“那你这个衣服.....”
女人的丈夫瞪了她一眼,有完没完,衣服这事过不去了是不是?
这时有人敲门,饭店经理带着一个女服务员满脸歉意的走了进来。
经理有很浓的粤语腔,道酒店方面出了错,在把包间订给他们之后不小心又订给了别人。
现在要进包厢的几个是总工会以及妇联的几位同志,能不能请他们挪个地方。
两家人都是一怔。
经理擦着汗继续往下说,今儿定这包厢的都是价值两百来块钱的大宴,会做大宴的大厨只有一个。
犯错的服务员小姑娘都快哭了。
老关家的人嘀嘀咕咕,这事他们没错,错也是酒店错了,不仅不能走,该什么菜就得是什么菜。
闻言私底下又各自惊诧,两百块一桌,这老聂家瞧着不像是没本事的人啊。
芽芽想了一会,“我跟三哥能解决!”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她。
芽芽起身,示意聂卫平跟自己走。
边上,二十几岁出头的女孩儿带着哭腔,“同志,是我没办好,你们骂我都行”
这年头招待所里,国营酒店里干活的也都是铁饭碗,收入还不低,这一家酒店头一回采用合同制,服务员哭得满脸泪痕,怕饭碗保不住了,
芽芽道:“这个包厢我们要定了,他们要是能行,那就我们另外喊大厨,酒店另外的大厨给他们,要是不行,咱们两拨人今儿就僵在这里,谁也不用好过....菜品你们可得负责,我们只管烧啊....”
面前的小姑娘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经理两头跑,半天总算带着讨好的笑回来,那边能行。
聂卫平那时在京都的一场比赛倒是结识了几个人。
兄妹两记得很清楚,花国第一届烹饪大赛‘最佳厨师奖’第三名常青同志的嫡传底子,给聂卫平颁奖过的秦大厨就是鹏城人。
对方稍显意外,但答应得很痛快,只是赶来这里得不少时间。
芽芽给兰姐打了电话,那头倒是笑意吟吟的一口答应。
包厢临地是一面大玻璃,正好对着大门,本意是可以瞧见外头郁郁青青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