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是查出来了”
后半句芽芽没说,否则夫妻两要是想得这孩子,也不用纠结保大还是保小,幸运的保住一个,不幸的一尸两命。
来时蒋文英叮嘱过,这种事饶是自家人都不好多说,更别提外人,于是芽芽就将保大不保小压了下去,道:“后天我们家要到南方去,还得再回来一次,到时你想好了,保谁药方都不一样呢。”
正说着话,芽芽余光瞥见三伯身后跟着抱着被子的葛家媳妇,两人正一阵张望。
葛宝泉惊诧问亲妈怎么来了。
葛家媳妇抱着被子,提着个网兜,里头是搪瓷盆,肥皂之类的日常用品,还有两个水煮蛋,道:“芽芽说的那病我不懂,但绢花身子骨弱,就是今天能回家我也不放心,我给你们送被子来。”
这年头县城医院,卫生所啥的条件都一般,患者住院大多自己带被子。
葛天放一边说昨天先到商店买了一条毛巾被,母子两一边朝病房里走去。
聂三牛把票买好了,特意来找芽芽一块回家,蹭一下自行车。
芽芽自己一个人在外的时候人特别的激灵,牢牢记着昨天没买成的姨子,特意买了胰子以后,两个人才朝家里赶。
去市场的时候聂三牛没有想起来,快到家的时候才记起媳妇的嘱托。
那边聂互助都已经快把屋顶给掀了,田淑珍就等着丈夫回来熄火呢,听见外头有动静就说:“行了,你自己起不来怪谁,去看看你爸买啥了?”
聂互助边哭边朝院子外走,瞧见确实有一个袋子,拿过来一看哭着更大声,“买胰子干什么,又不是吃的,我不要!”
聂三牛挠脑袋,“胰子是你二伯娘要的,爸忘了”
聂互助瞪大了眼睛,这是连胰子都没有,你都到市场去了,还能忘记咯。
聂三牛心虚的看了媳妇一眼,田淑珍扭过头去不管,于是他也破罐子破摔,说:“闹闹闹,成天闹个没完没了,不准闹”
说完借口拉屎跑了。
聂互助对着亲爸的背影冷冷一笑,傍晚农活全忙完的时候就溜达着在地窖找到了亲妈,说:“丫蛋啊”
丫蛋是田淑珍的乳名,她白了闺女一眼,“一边去”
“丫蛋啊”
田淑珍朝闺女丢了个土豆,等她上去先,看削不死你这丫头片子。
瞧亲妈这神态,已经有火了,聂互助继续点火:
“妈,咱母女两关系一向不错吧”
田淑珍冷哼了一声。
聂互助说我都没哼呢,瞧瞧人家芽芽回来,村里谁敢使唤她忙东忙西啊,那不是因为二伯娘跟卫平哥挡得好么,哪像你啊,连村子里砌大墙都恨不得喊上我,就显摆你闺女上大学了,砌墙都比别人好是吧。
田淑珍就道咋的,还不能炫耀了?
聂互助一连串行行行,又问:“那你就说咱们母女两关系好不好吧。”
感觉闺女在挖坑,但田淑珍没有细想,烦躁说:“好好好”
聂互助笑眯眯说:“咱们两关系那么好,那你叫我一声妈不过分吧”
话刚落,田淑珍就要窜出地窖打她,真的是恨得牙登登登的!
“淑珍”聂傻妞满脸堆笑的走过来,“媳妇,我到童家喝点酒去,你给我拿点钱。”
正被闺女惹得浑身是火的田淑珍咆哮:“喝个屁!不给去!滚蛋!”
已经逃进房里的聂互助瞧着被骂得灰头土脸的亲爸,大仇得报的呵呵一笑。
要不是葛家媳妇来,田淑珍能手撕了丈夫。、
葛家媳妇面色凝重的进了老聂家,今儿她去医院才知道,绢花肚子里有了。
芽芽正在屋里帮亲妈列举要去南方要带的东西,闻言动了动嘴皮子。
蒋文英给了闺女一个眼色,道:“那两口子是决定要了?”
“要,怎么能不要。”葛家媳妇神色稍显黯淡,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