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用母语叽里呱啦的时候,芽芽跟作陪的那位历史系老师默默的等着兰姐翻译。
兰姐:再用英语说一遍,谢谢。
对方估摸着也是一时兴起说了母语,只好又用稍逊色的英语说了一遍。
英语努努力,芽芽还是可以的。
就在她微微前倾纠结某一个单词的时候,大黄开口了。
“他说的是22年的时候他们国家跟花国举办过一次联合绘画展览,齐白石的作品也在其中,他非常喜欢。”
芽芽:“你会岛国话?”
大黄:“曾经自学过”
芽芽:“怎么没听你说过?”
大黄:“大概是你没问过”
一人一狗躲再一边嘀嘀咕咕,从旁边横穿过来的声音吓了他们一跳。
“小姑娘买不买,五块钱卖了。”
芽芽一扭头,对方是个带孩子的女人,小孩年纪小一直在折腾着要回家。
再一看卖的东西,是一块破布。
能从文物局里出来的东西铁定是文物,但古代的擦脚布也是文物不是?所以芽芽扫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其他人几乎也跟她一样,都是匆匆扫一眼就走。
那女人等得也不耐烦,再被孩子这么一闹,干脆丢了破布抱着孩子走了。
破布就丢在芽芽脚下。
有些东西,要钱就不一定值当,不花一分钱多少就带点价值。
芽芽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会,还是捡起来揣进了兜里。
擦脚布就擦脚布吧,反正又不碍地方。
那边兰姐还在跟人撕巴,对方开的两百五,兰姐回岛国人五百块钱。
岛国人觉得贵了,急得叽里呱啦的一通,两百五就买,立刻给钱!
人家听不懂,但砍价的神态看得懂,一直在摇头。
虽然初步具备升值的概念,但花两百五十块钱买副画,芽芽还比较肉疼,于是就到别处逛了逛。
也有卖大家具的。
这些天芽芽帮着聂三牛买了本带图画的,写木料的书,黄花梨还是知道的。
也有人卖圈椅,一开口一对六百块。
围在圈椅周围的都是大黄刚才说的,替外国商人采买的人。
本地人听到六百块拔腿就走,但这些人对价钱置若罔闻。
“四五年前,黄花梨圈椅论斤卖,跑旧货的还不肯收,大多都是买去改成新家具,六十来块钱一斤”
大黄的话让芽芽震惊不已。
才四五年的时间就翻了那么多倍。
但是,她不会花六百块钱买一个椅子,过不去心里那一关,所以凑了会热闹就走了。
等她花了六块钱买了一个挺好看的官窑碗时那边还在砍价。
走近了对方却忽然不肯卖。
“妈的,早说这是小鬼子,我还跟他废话那么多。”男人愤恨的卷起画,“我就是回家烧了,也不卖,我骂你一句衣冠禽兽 ,只怕污了畜类的天性,你,你们禽兽不如啊你啊!”
岛国人狐疑的看着兰姐。
兰姐一脸镇定:“他说祝你玩得愉快。”
岛国人笑得直点头鞠躬。
逛了半天,芽芽捧着一块破布和一个碗回去了,跟自家三哥说要用买回来的碗吃饭。
至于那块破布大小也是文物局里出来的,她随手是进了以前藏私房钱的月饼盒子里,转眼就忘了个干净。
做病号饭有聂卫平,平时一日三餐兰姐过来取了就走。
芽芽跟李岳山沟通后改进了绢花的药方,把给聂三牛的各种资料打包好,又塞了两包白糖,写了一封家书寄回家去。
忙完这一些也开学了。
芽芽以为自己来得比较晚,没想还有还得更晚的,是南方的某个男同学,提着两大麻袋直接来参加开学典礼。
“什么味啊”李乾城嗅着鼻子问:“咸腥咸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