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终于瞧见人了,一窝蜂的全涌了上去。
大伙瞧见聂力争那空荡荡的袖子不由得眼眶一红。
聂老太一下一下的打儿子聂大牛。
“发生那么大的事,不跟家里说,你是没把我当妈啊!”
聂大牛怕跑了老人家闪了腰,也不敢动,硬生生的扛了几下,说:“都过去了。”
聂老太又去摸聂力争空荡荡的手臂,心里不是滋味。
芽芽在一旁提醒,“奶奶,瞧瞧圆圆不?”
苏玉芝拿小手帕给圆圆擦了下嘴角的口水,“这是你祖奶奶。”
圆圆小手揪着亲妈一缕头发睡得正香呢,没牙的小嘴吧唧吧唧,也算是回应了。
说实在的,就这一胎,而且还结扎了,以后孙子算是断香火了,聂老太心里不舒坦。
不过这毕竟是重孙女,而且家里也出过芽芽这样的榜样,就是聂互助,虽然嗷嗷哭着学习,但好歹也考上农学院了。
老聂家的氛围,毕竟比其他家要宽容一些。
聂老太喜爱的摸了摸重孙女,对苏玉芝说:“都说闺女随爸,我看这一次随妈多一点,都漂亮。”
蒋文英跟田淑珍搁一旁站着,都不相信面前一脸苦相的人是妯娌窦眉。
不是上外头过好日子了么,这看着也不像啊。
窦眉瞧见自己以前的家也很感慨。
现在三房把几间屋子整得有模有样的,几颗果树以前没瞧见过,估摸着也是他们走后新栽的。
大伙喜气洋洋的进屋,大房带来的礼物不少。
有十几斤小带鱼做好的鱼松,刚好装满半个麦乳精罐子。
苏玉芝自己做的糟卤还得了聂卫平的夸。
来时她想把糟卤拿来还让家婆嘲笑过,苏玉芝语气轻快说:“这也是我妈传下来的手艺,不知道你们吃得惯不。”
聂卫平:“应该是酒糟加花雕酒打成糊,静置了几天,卤水芝用的高汤?”
苏玉芝就说是啊是啊,想着给家里带来,特意用猪骨头跟鸡架子熬出来,加了葱啊,花椒,茴香,冰糖和桂花,最后才有金黄色的效果。
蒋文英趁机帮了一把,说:“多有心啊”
聂老太看着苏玉芝的眼里就多温润了几分。
苏玉芝的心意得到了肯定,人也积极了,主动介绍说:“这是辣酱油,类似油炸的东西,油炸茄盒啦,炸藕盒啦,弄点辣椒油吃特别好,酱油里头好多调料,吃前得摇一摇。”
田淑珍也夸,“这媳妇一看就是会当家!”
聂力争喜滋滋的说:“那可不,我媳妇能耐着呢。”
孩子出生三个月,苏玉芝头一回那么活泼,那么想说话嘞。
她抱累了。
芽芽从自己屋里拿出来个苹果。
大冬天的,都是白菜萝卜居多,像苹果这些老稀罕了,连苏玉芝看得眼睛都直了。
蒋文英问苏玉芝孩子能吃吗?得了亲妈的首肯后才拿着小勺子,切开一半教苏玉芝喂孩子。
苏玉只也是刚做妈妈,家婆又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带孩子都是瞎子过河摸着来的,这时候身边有个长辈手把手教着,心里不由得多几分感激。
说实话,生孩子里的崩溃多半都是家婆带来的。
圆圆吃了一口苹果泥,吧唧吧唧嘴香甜得不行,有时候蒋文英跟着苏玉芝说话顾不上喂的的时候,自己还知道伸手去拽勺子,嗷嗷的催促。
苏玉芝就点了下圆圆的鼻尖尖。
“小馋猫”
她故意把勺子凑到圆圆面前再拿开,小孩儿眼里只有勺子里的果泥,一副‘哎呀,好喜欢,怎么会那么好吃的’表情,被逗弄后坐亲妈怀里,一心一意的追随着苹果泥的身影。
周围,合作互助,芽芽,聂超勇,聂卫平,聂海生圈做一团围观,瞧见圆圆打了个奶嗝就兴奋一下,瞧见人蹬腿,又兴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