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跟进屋里,关莞倒了水,聂海生怎么劝都不肯喝。
问为啥不喝,聂海生眉头皱得死紧。
“里面有渣渣”
“脏了”
“还烫”
“不喝!”
瞅着人不正常了,关莞更不敢独自离开去搬救兵了,喊了半天把隔壁邻居喊过来,让人去胡同口给研究所的芽芽打一通电话。
隔壁邻居老太倒是办得很利索,回来以后说:“电话里说了,让他吐出来就好”
瞧着人魔怔样,老太道:“你们年轻人处理不好正常,我们这一代见得多了,要信得过,我就给你们弄”
关莞赶紧道谢,瞅着老太跑进灶房里找了半没找到,自个跑回家,没一会捏着个东西跑回来。
“冬天见不着偷油婆,也就这么一只啦”
关莞一瞧吓了一跳,这不是就蟑螂么。
南方蟑螂大,这北方的瞅着也就指甲盖大小。
“快,嚼碎了让人吃下去,救命的,电话里说是食物中毒了”
关莞被一声声催促弄得心慌意乱,捏着蟑螂进屋了。
聂海生正靠着意志力抵过一波又一波的眩晕,无力理会外界的动静,只听模糊的‘张嘴’等字眼,也就张开了嘴。
嚼碎的蟑螂一进入喉咙,难以形容的恶臭味顺着喉咙跑向七窍,弯腰一瞬间就吐了个精光。
老太在一旁点头,带着一丝人生阅历多而产生的自豪:“以前有人想不开喝农药,就是这么救回来了。”
没一会,芽芽跑回来,知道人吐了以后都是镇定了,跟着聂海生到小诊所打点滴去。
关莞泪水哗啦啦的流啊,“我跟你哥处不好了,我喂他吃蟑螂....”
芽芽顿了顿,想了想那画面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告诉关莞,“花盆里抓一把养花的土冲水喝下去,催吐的。高岭土最好,可惜不一定有,腐殖土就行了”
好心跟来的老太也在一旁劝:“蟑螂怕什么,要是吐不出来,那得喂屎的”
芽芽很认真的跟老太说,屎,是万万不能吃的,容易吃成急性肠胃炎!
一个小时点滴,聂海生总算慢慢清醒,眼神都带了光了。
关莞小媳妇一样的站在边上。
芽芽说:“吃蘑菇中毒了”
小时候她在云南呆过一段时间,虽然蘑菇吃光了没见样品,但听关莞描述的几样,应该是毒蘑菇混着卖。
关莞听得心火烧:“这不是草菅人命么,我这就去找去!”
聂海生拽住她,沉声说:“既然敢卖毒蘑菇,也不会傻傻站在那等你抓”
关莞小心翼翼问:“你不生我气了?”
聂海生回了一句‘什么?’
瞧着人没有半分印象,吃蟑螂的那一段似乎从聂海生的脑海里删除了,他隐约记得吃了什么,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芽芽看着关莞,“你没事?”
关莞摇头,“东西少,我舍不得吃,骗他说吃了”
她低着头,没瞧见聂海生一闪的眸光。
回了家,关莞还是愧疚,挎着篮子又出去了,这回带回来了两只螃蟹。
也是冬天绝对难以吃到的珍稀货,她赶紧熬了粥给聂海生送去。
当天晚上,聂海生又因为吃了死螃蟹中毒走了一趟。
芽芽情真意切的拉着关莞,“手下留情,好吗?”
因为聂海生中毒两回,回家时间又拖了两天。
小司机来送汽油票,瞧见院子里一连套的自制装备,一打听在炼汽油,汗水哗啦啦的就下来了。
老聂家,都是人才!
闹腾了好些天,离过年还有十天左右,总算是能上路了。
一路风尘仆仆的回到石头村,已经算是村里头回来得晚的了,猪都杀完了,该给食品公司的给食品公司,该自家腌上等过年吃的,也都腌上了,发豆芽,豆腐,粘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