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断石膏管的工具找来了,也没人敢动手,只敢给芽芽打下手。
也只有芽芽清楚,剪断的过程中很容易损伤患者的颈部的血管
颈部比起肺部要危险太多了!
所以必须小心翼翼。
天气非常冷,原地站着不动十来分钟,浑身上下是由内而外的冷。
原本着急紧张的工作就十分耗神费力,精神高度集中之下。
芽芽哪里敢放松自己一丝一毫!
关莞瞧见李敬修进了庙里一趟,跟着一个和尚出来,和尚说什么没听见,倒是摇了摇头。
李敬修双手合十拜了拜,又朝他们走过来。
石膏空心管刚剪短一截,男人的头总算不是悬空着,本市的120也来了,呼啦啦的下来一群人。
此时的患者已经大量出血,虽然还没有昏迷,但是嘴巴眼色已经开始产生变化,最怕的是张立性的气胸导致心脏骤停。
车子把人拉走,芽芽这才惊觉浑身冻得僵硬.
李敬修捂不热她的手,干脆解开了外衣把人搂进了怀疑,掀起毛衣把芽芽的手按在了腰间。
冬天穿得厚实,外头的人只是看见少年拥住了救人的少女,
“没有热水袋,忍一忍”李敬修看着怀里露出来的脑袋儿。
“芽芽?”人群里一声不确定的询问。
李敬修没认出来,芽芽看了一眼就欢喜开腔,“力争哥!”
聂力争看真是老聂家的芽芽也高兴,“刚才看着就像你,还听人喊你芽芽,你跟小时候一样没怎么变”
芽芽边牙齿打架边说:“是啊,我打小美到大”
聂力争噎了一下,笑得更开心了,正想说什么时就让李敬修打断。
“找个暖和的地方”
他也想起来了,赶紧点头。
走时厂家知道他们要逛逛,特意调了辆小汽车借给他们,单位司机候着。
这一次的合作这种事儿,家里没点背景也揽不来,关家什么样的,厂子负责人清楚。
能弄来三辆公车,饶是李敬修没有透露太多,对方也清楚。
看到小汽车,聂力争有很多话想问,等拉到最近一个卖牛杂汤的摊位上,刚点了东西就迫不及待的开口。
“芽芽,家里怎么样?你怎么来这了?”
芽芽喝了一口热汤。
“家里都好,我跟着人上这溜达来了,哥你咋在这里?”
“唐山到京都的火车也就几个小时,之前家里有说过你到京都读书,可惜我工作忙顾不上,今天在这里能碰着面!”
他还想再问,李敬修看了他一眼,“很急?”又低头让芽芽先喝汤,哄着她,“喝了我就告诉你刚才的答案”
听见有人求救之前,芽芽终于想起了一个无法忽略的问题。
这么庞大的货量,如果她们不能顺利找到买家的话,那是不是埋不了,烧不掉的就是她们?提问的时候,她的声音都带着颤的,可见便宜买卖也不一定能挣钱啊。
这事还真的很重要,于是她就呼噜噜的喝羊杂汤。
聂力争按捺着兴奋,观察起李敬修来,好半天越看越熟悉,终于想起来这就是认来的小妹妹打小的玩伴。
小时候挺白,现在皮肤成了麦色,稚气瞧不见,倒是有一股清冷的气质,难怪一直没有认出来。
至于关莞,他是真的没有印象,在芽芽专心喝汤的时候跟人套了下近乎。
“海生也该结婚了,明年我孩都要出生了”知道是聂海生的朋友,聂力争轻松道。
他是去年结的婚,女孩子是本地人。
芽芽喝完了汤浑身都暖和了,说:“你不带着媳妇回家,奶奶都伤心啦”
去年聂家大房朝家里寄钱回去时提了几句。
这些年老大一房不回来,聂老太想人的时候就叨叨一句车票多贵啊,一家子回来可得要不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