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海生没有计较弟弟的奚落,而是腾出了个位置。
芽芽耐心等待了半天,一听好了立刻跟聂老太讨镜子、
绑是绑起来了,还是双马尾,就是一边低一边高。
聂老太作势要去打孙子,芽芽要是这样出门,会被说成是疯婆子的。
聂卫平撸起了袖子走过来,一上手就扯掉芽芽好几根头发,疼得芽芽捂着头皮,泪花都给逼出来了。
小红子接过头发的时候,大家都松了口气,又围在一起欣赏妹妹的头绳。
李敬修在老聂家差不多吃完早饭时来了。
在其他小孩还不晓得不在饭点登门拜访,得靠亲爸亲妈手动阻止的时候,他在李岳山提醒过一次后已经记住且身体力行了。
他一来就掏出了两张鱼票。
这念头城里人买鱼也得要票,当然是冻得硬邦邦的冻货。
秋收后老李家的咸菜是从老聂家那拿的,这个月发了小黄鱼的鱼票,老李家就送了两张过来。
李敬修带来了一本书。
除非是自己有兴趣,对方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书会分开买外,两个人买书时都会综合一下对方的想法,最好是买到两个人都喜欢的。
一本书两个人看,就很划算。
两人也不能随时进城里,偶尔会把捡破烂的钱给大人,托大人买回来。
看她剪得歪歪扭扭,李敬修接过指甲剪换了个坐姿,“不行,上一回说好了,这一次的新书我先看。”
这就是愿意帮剪指甲,但想赖皮没门的友谊!
芽芽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指头,一颗心提着,怕被剪到肉,她指甲很硬,欣赏剪得很齐整的手指甲,麻溜的低头认错,顺便把脚指甲也伸过去,边说:“要不我们猜拳吧。”
“赖皮”李敬修推开芽芽脚丫子,“脚丫子自己弄。”
芽芽把已经剪过的手指甲递过去,“还没磨一磨呢。”
两人把手伸到背后,死死盯着对方的脸,一块出。
出布的李敬修眉梢欢喜的一挑,看到芽芽又伸手,疑惑问:“干嘛”
“三局两胜,继续啊。”芽芽说。
李敬修连名带姓的喊:“聂芽芽!”
“刚才咱们说好了三局两胜!”芽芽说
外头扫雪的聂海生:“我听见了。”
正准备跟聂三牛去加固猪圈的聂超勇也说:“我也听见了,三局两胜。”
小红子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家里人太不要脸了。
三局下来,芽芽喜滋滋的把书抽走。
蒋文英安慰李敬修,“没事儿,你走后婶婶教育她。”
李敬修见识过蒋文英拿棍子抽聂超勇的狠劲,赶紧说:“不至于,我之后再看也一样。”
蒋文英今天要去城里。
老聂家的鸡每一只每一天都下蛋,现在鸡多了,除了卖给供销社以外,老聂家换白糖也大方起来,家里已经很久没吃黄砂糖或者糖精了。
蒋文英一走,芽芽就摸了钱跟李敬修准备出门。
出门前,两人先到旮沓角看了一眼墙角的破烂。
现在由着石头村的动物捡破烂来送给她,芽芽已经很久不用亲自去捡了,主要是石头村也捡得差不多,收获日渐减少。
她已经跟三哥说好了,这回回去多带点钱回去买肉骨头,下一回休假回来就带回来。
两个人也不是什么都不用做,捡来的瓶瓶罐罐多少带点泥巴,他们又很爱干净,总会把瓶瓶罐罐拉去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有机会再送到城里收购站。
揣上钱去葛家。
葛宝泉麻溜的拿出来十个鸡蛋,都是最新鲜的,日期久一点的他都不拿。
他还不拿钱,被芽芽强塞到口袋里。
芽芽让他赶紧把钱放好,回来交给葛婶,就说卖了,但别说卖給老聂家就行,然后约好了去玩爬犁。
冻得硬邦邦的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