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说:“岩盐,加点梅子灰。”
隔天,聂海生带着药方去镇子上学,芽芽又只用操心聂老三的头疼症。
老周一来,她立刻跑去围观。
老周来给聂老三拔火罐,重新开化脑内淤血的药方。
聂三牛捂着头说一点用都没有,脑子该晕乎还是晕乎,但也不是时刻晕,还觉得自己廷虚。
他嘴巴笨说不出一二三四。
老周有个宝贝的听诊器,他给聂三牛听完心跳瞅到眼巴巴的芽芽,就招呼人过来让她听。
反正是患者自家的小孩。
看芽芽听得挺认真,老周问:“听出什么了?”
芽芽:“三伯的心脏跳得真快。”
老周问:“是不是“咚~哒~——咚~哒~——””
对的啊,芽芽点头。
“正常人的心跳就是咚~哒~——咚~哒~,比如窦性心动过速是“咚哒—咚哒—”,心脏的听诊主要分为心率、心律、心音、额外心音、杂音和心包摩擦音,听到的声音都不同。”
芽芽兴冲冲的让周叔叔仔细说一说。
老周脖子一梗,他做赤脚医生这些年,听诊器一上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毛病,但说的话说不出。
等芽芽把听诊器往全家心脏都招呼了一遍,终于舍得还给老周。
老周要去给一个怀孕的小媳妇看病,听说拿听诊器就能够听到胎心,芽芽屁颠颠的跟着去。
她也不是光站那里占位置,也跑前跑后的给老周搭把手,所以人家一听这么小的小姑娘是因为对学医有兴趣,也乐意让她碰。
刚好隔壁村的卫生院来找老周,让人跟着去瞧一瞧一个孕妇。
老周想打发芽芽回家,后者躲开,“妈说有大人带就能出村子。”
她让大黄回家报信。
“它能行?”
“行的,大黄叫一声,我妈就知道。”
芽芽屁颠颠的跟在老周去了隔壁村。
那个小媳妇正躺在床上,她男人满面愁容的站在一边,一瞧见老周立刻站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浑身使不上力气,肚子也痛。”
喊老周的赤脚医生说,“用听诊器听了,也号脉了,明明是怀孕的症状,就是听不出来。”
芽芽探头去看老周号脉,有样学样的耷拉着自己的手。
她现在倒是能够准确找到脉搏,就是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周也上手用听诊器来了一遍,问:“肚子疼,有没有出血?”
那女人点头,“偶尔有一点,但是不多,也不像是那东西。”
老周让女人躺平,去检查腹部,刚一按小腹就听见一声惊呼,那女人痛得脸都发白,捂着肚子不让老周再继续碰。
老周收回手,“确实是怀孕了。”
那男人一愣,随后欢喜的抓着自家媳妇的手。
那女人却面色忧虑,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不然咋的要喊两个医生来瞧。
老周点头,“你怀孕是真,但不是在子宫,而是在子宫外。”
看两夫妻一脸茫然,老周让芽芽拿了根柴火棍放地上画,“子宫就是娃娃呆的地方,而你的孩子不在在子宫里,在错的地方落了根。”
两夫妻听明白了,又问既然都是怀孕,在哪里长大不都一样么,反正都在女人肚子里。
“不行”老周严肃,“万事万物都有一个规则,现在孩子一个多月,再大下去你媳妇就危险了,现在她知识感觉到肚子疼,身子底下出血,再久一点母子都活不成,那是一尸两命的事。”
芽芽挺为那女人,还有没出世的孩子揪心,不过人家家里遭了大事,肯定也不能让她望闻问切。
不过她溜达的时候听几个老婶子说到了王家媳妇。
王家媳妇今年也生了个孩子。
屋里头一阵哭声,老周走出来喊芽芽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