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脸病色的女人开口,“那是我们捡的。”
“是捡的,还是故意关着不让人走?”老太太眼神像一把刀子。
那女人不解,“要不是我们,她早就饿死了,现在盲流那么多,我们不收养她,也得遣送走。”
“可她说,是你们关着她不让走。”老太太阴鸷的靠近。
老聂家咄咄逼人的语气让这一家人很不满。
这些乡下人哪里来的大脸像审犯人一样,更何况男主人就是纠察队的,平时打击投机倒把的人里,最多的就是这些悄咪咪来做生意的乡下人。
“你们跟黄梅一个村的吧。”女人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丈夫。
以自我为中心,大男人主义又独裁的男人,在这个家就是横行霸道的天。
也是等姓黄的女人堂而皇之的住进来以后,她才逐渐看懂了一点猫腻。
狗男女居然当她是死的,搞到家里来了。
她现在挺着病恹恹的一条命,一旦两腿一蹬死了,那个姓黄的就能登堂入室,美得他!
男人根本就不把这一群人放在眼里,暴跳如雷的就要去扯小红子。
冲在最前头的还是聂海生。
他的狠厉让对面的人脑门一凉,双方很快就打到了一块。
那女人悄悄的把儿子拉到身后,于是就变成了老聂家群殴一个人。
已经有人跑去派出所报案。
男人仗着自己有点身份,本来想让派出所好好的教训乡巴佬,不过等派出所了解情况后,反而把他给拘留了。
这里头,小红子的话是关键。
似乎是彪悍的家里人带来的勇气,她在派出所把受挨打,不能出门的经历一说,禁锢活人的罪名就坐实了。
老聂家的人这才带着小红子回了家。
十二年失而复得的人再回来,以至于一家子都忘记了给芽芽回信。
只有一个人想破了脑袋,终于憋出了一封信。
芽芽也给李敬修写了一封信,当然除了开头写的是‘李敬修’三个字,剩下都是在讲她的事情。
信里依旧着重的写她认为比较有意义的事情,比如依旧是拿栗子鸡汤做了开头,末了还要写上两句:“你喝过栗子煮的鸡汤吗,特别的好喝。”
李敬修砸吧两下嘴,有被馋道。
他接着往下看,省略去芽芽介绍南方的天气多么热乎,她只需要穿一件小衣服以及南方劳作是在水里插秧,南方的冬天居然有蚊子等等,也有很多他感兴趣的内容,比如信里提到的钻井。
芽芽的词语含量比较匮乏,用最原始的叙事方法,钻井就是拿一个尖尖的大家伙突突突的往下钻,机器还会发出叭叭叭的响声,还有经常拿铲子铲沙子。
李敬修觉得,那不就是跟玩一样吗?
信件的末尾却是一个狗爪印,上面歪歪扭扭的写大黄。
这是芽芽给家里报信,不过粗心的聂超勇送信时没拿出来。
李敬修兴致勃勃的回了一封信件,从门外抓过大白也按了脚印。
夫妻两带着李敬修去李家送信,刚好见到坐在院子里的小红子。
夫妻两听说蒋文英的孩子居然没死,而且千里寻亲回来时都惊呆了。
秉持着别人家事不过问太多的礼貌原则,他们面上关切的问了几句就带着儿子准备出门。
“那是芽芽的屋。”李敬修刚开口就被捂住了嘴。
李敬修当然没有少管闲事的概念,他的问题非常之多。
刘秀珠只好告诉儿子,那是大人的事,小孩知道得太多会长不高。
身高问题很重要,李敬修当下决定,如果芽芽再不回来,那下回再写信,他得跟好朋友分享重大的秘密。
坐在院子里的聂超勇撇了撇嘴,跑去跟蒋文英提议,再建一间房子。
蒋文英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三言两语的打发了儿子,不一会瞧见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