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啊,老聂家对不起你。”
老太太前半句还哀怨婉转,后半句立刻底气十足的吼向队长。
“队长,英子给咱们村打了一头野猪!没有她,今天石头村大部分人的家和田都得完蛋!你们得给她记工分!”
公社干部和镇上领导也都眼巴巴的在外头看着呢,再说野猪一块下山,难道还能半路反目成仇打起来不成,甭管蒋文英一人打死两百多斤的野猪是否合逻辑,总之猪就是在蒋文英脚底下死的,就是她打的。
蒋文英本想开口解释几句,但听说队里要给记工分后就麻溜的闭上了嘴。
大伙合力把野猪运到了了生产队大院,考虑到领导干部还没走,队长又让大伙收收心去继续开会。
然而大伙的心已经全飞到了野猪身上,连领导们也都看出来了,草草说了几句就要收场。
队长又找到了芽芽。
“芽芽,你去说石头村欢迎你再来”
刚才领导们很欢喜啊,让芽芽再说一句堪称完美落幕。
芽芽点头,轻车熟路的走到了领导面前。
领导们笑眯眯的看着她。
“石头村欢迎你”
队长悄声在旁边说:
“芽芽,是石头村欢迎你再来”
芽芽重复:
“石头村欢迎你...”
“不是,是再来”
还要再来一遍?芽芽顶着满头问号,继续重复:
“石头村欢迎你”
“再来..”
队长无奈的提醒,少了‘再来’两个字
芽芽迎着一干领导,声音依旧清脆
“石头村欢迎你~”
“.......”
老聂家的人有点不痛快,队长得消遣芽芽到什么时候,说一遍也就够了吧。
聂海生走出人群抱起芽芽,虽然他完全理解队长啥意思,但他也觉得芽芽做得够好了。
此次的秋收大会在芽芽一连串的‘欢迎’中落下了帷幕。
事情还没完,三天后隔壁村子敲锣打鼓的来石头村感谢蒋文英。
原来灰皮野猪以前时常去破坏隔壁村的庄稼,大家敢怒不敢言,今年眼瞅着秋收要到了,村里还烦恼到时野猪又来打秋风。
有了打猪英雄蒋文英,这下可好了。
蒋文英脸不红气不喘的接受了大伙的赞美,私底下门一关,搂着芽芽跟老太太唠嗑。
毕竟有工分拿,她也不会傻到不要,但暗地里跟老太太还是得说实话的,谁让婆媳两关系好呢。
老太太盘着腿摸着油光水滑的发髻,沉思了会说:“你说,会不会是二牛看你辛苦,赶只野猪来帮衬你了?”
老太太自认活到了七老八十,上一辈,上上一辈都没听过野猪上赶着送礼,而且还送到了家门口,真要解释的话,只能说是二儿子心疼媳妇分了家没依靠,怕媳妇儿子受苦。
蒋文英起初没朝那处想,听老太太一说后越想越是那么回事,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
“难怪呢,我还奇怪那野猪怎么知道拱马架子的横梁,那就是他建的,能不清楚嘛,我把孩子养那么大,也算是对得起他。”
那马架子没了,起初蒋文英还伤心以后没了念想,之后也不那么想了,特别是孩子们在马架子里还发现了腐朽的梁子长出了木耳以及蘑菇后更欢快了。
马架子本来就是北大荒用来遮风挡雨的简易窝棚,聂二牛当初建来给孩子们玩的。
他意外走了之后家里也没拆掉,没有人气外加春去秋来的风吹雨打,腐朽木头长了木耳和蘑菇很正常。
蒋文英不那么想,她觉得是聂二牛在托话,让她不用睹物思人。
既然是男人的意思,蒋文英心就稳了,也觉得这头野猪该她的,别人问起的时候也不支支吾吾,特别神气活现的跟人还原当时的场景。
野猪确实不是自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