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灯晚有意识时,他却发觉自己站在一座桥上。
阴冷潮湿的气息,从脚下的青苔石板而起,顺着自己光滑的脚底而上,爬过脊髓和脑干,直直地冲入他的脑海里。而青苔石板和藤倚蔓附的汉白玉栏杆构成了脚下这座桥,四周都是漫不见边际的白雾。
就像天压下来了一样。
正当他思忖时,远处一个人影缓缓靠近。那人远看好像是一个壮汉,乍一看又像是一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走进了又变得像是一位年轻的姑娘……最后当他走到林灯晚面前来时,林灯晚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知性的女士。
这人真古怪。
那位女士变戏法似地掏出一碗热汤,递到林灯晚面前。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她摇摇头,将手中的汤水往林灯晚面前一递,示意他喝下。
“谢谢你,但是我还不渴……你真的认识路吗?”
林灯晚保持着戒心,没有喝下这碗来路不明的水。他看她依旧摇头,于是就接着说到:“那么请你让开吧,我必须离开这里了。新政还在继续,人们需要我,我不可以再继续逗留了。”
那人终于说话了,她摔碎了碗,然后将自己地脸皮狠狠地撕下来,露出狰狞的肉质面庞,大声地斥责:“林灯晚,既然已经上了奈何桥,为何还执迷不悟!”
林灯晚从噩梦中惊醒。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却发现早已变得滚烫,似乎还有一些水渍。
这样下去可不行。
林灯晚勉强支起身子,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昏暗的屋子里,除了身下的小床,床边的一张老旧的椅子,居然是再无一物。
嘎吱——
破烂的木门发出酸牙的响声,一个女孩一手拿着水盆,另一手推门,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
是之前,在小巷子口的那个女孩。
“啊,你醒了?”
女孩赶紧放下水盆,将男人搀扶着躺回床上:“我才走没多远就听到一阵喧闹。推开人群一看,结果是你躺在巷子口……那样糟糕的生活状态,让你的身体太虚弱了,你现在需要好好静养。”
林灯晚扶着额头,一时间思绪万千。看着忙碌着照顾他的女孩,他有许多的疑惑,可等到张开口,却又把话都堵在嗓子眼取不出来了。
因为女孩用食指顶住了他的唇。
“病人要好好休息哦,有什么感谢的话之后再说吧。”
女孩俏皮地笑了笑,然后用力拧干了毛巾,细细地擦着林灯晚刚刚一番折腾流出的汗珠。女孩的鼻息靠的很近,让林灯晚心猿意马。更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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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的,是女孩修长的脖子,自侧颜以降,隐约在乌黑而长直的头发底下,直到与锁骨交接,上面攀附着一层皙白细腻的冷皮,俗人见了也免不得称赞一声好看。
等到他会过神来,女孩已经已经在捂着嘴笑了。
“有那么好看嘛。”
红晕瞬间爬满了他的双颊,他支支吾吾地没应上来。
明明自己刚才看的不是那个位置,只是目光顺着脖子滑下去了。
自知做了轻薄的事儿,林灯晚应当是不敢与受害者对视的,但他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双好看的眸子。须臾,他开口了:
“你有什么伤心事嘛?”
女孩惊讶地瞪大眼睛,用自己汪汪地双眼看着林灯晚。
“啊……我只是,只是觉得……你眼睛里装满忧伤。”
林灯晚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他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面前的女孩一边流泪一边笑。
“我真没想到你和这样说……真的……什么都一模一样……”
林灯晚从来没有料到过自己会有这样尬尴的境地,一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女孩子的他只觉得这样的处境对他来说极其艰难。可出乎他自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