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复杂的许中组织了半天,才道:“将军实在客气,家内不过是个小小的教书先生,自然会以育人为己任,将军实在不必如此,若说感谢,将军更应该感谢穆先生才是。”
侍卫小心地看了一眼他们将军,暗暗嘀咕道,要是将军能见得了穆先生的面,还在这里跟你掰扯吗?
别看夏青和许中见穆云生好像很容易的样子,实际上,在这京城里,穆云生除了最开始应过张致的约,也就这两口子能时常见着他了。
而他更是很早就放出话去,不跟官场有一丁点牵扯。
陆瑾沉默了一下,像是给自己鼓了个劲一般道:“许大人不必客套,咱们心里都有数,实在是小女太难以管教,大人不妨先替令夫人收下,只是在下小小的一片心意罢了。”
许中实在推辞不过,只好带着几个盒子出了宫,时间还选的很好,其他大人差不多都走完了,也没人看见许中拿着别人的礼。
许中一想到这顿了一顿,闭了闭眼睛,暗骂自己真是和夏青在一起待久了,脑袋里面竟然也开始不知所云。
坦坦荡荡上了马车,没去管安平疑问的眼神,许宅的马车打马往怀远巷去了。
陆瑾也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件大事。
说实话他根本想不到有这回事的,但是那天考完试两个女儿回家一阵叽里呱啦,他娘就非逼着他来走一趟。
他百般拒绝,甚至希望自己的老母亲去找一找夏青,但是被老母亲以年龄辈分再加上身体不适给拒绝了,还说什么别家的妇人都没去问,她自己去反而给两姐妹坏事。
到是他找许中,看起来合情合理,再正常不过了,同僚相亲嘛。
陆瑾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其实他也想过要给自己的闺女在找个西席的。
自己的母亲确实身体越来越不好,但是现在的先生他又不是那么满意,弹压不住大的,小的却教的很腼腆。
他自己也看过不少先生,甚至还托管家去打听过,但是每一次他都有些犹豫。
夏青在宫里的这几年他还是有所耳闻的,毕竟他主要负责的就是禁军。
宫里统共也就那些人,皇帝、太子、二殿下还有皇后,夏青又是一个时常出现在这些人身边的人,自然听说过她,甚至很多事情还有些合作。
或许很多人家会觉得夏青的身份低贱,但是相反,陆瑾其实对于夏青做自己女儿的先生并没有多大的反对,甚至仔细考虑过后还觉得是个不错的人选。
前三个姑娘已经嫁人,虽然性子也不算软绵,但是到底少了几分内里的力道,这种力道陆瑾很少在女子身上看见过,但是夏青偏偏就有。
陆瑾很满意,于是当初在选谁去女学的时候根本都没犹豫,家里在年龄段的姑娘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扔进去。
许中回去的时候夏青已经开始一个人吃饭了,但是耷拉着脑袋怎么看怎么不高兴。
看见许中回来之后也只是分了一个眼神给他,随即又开始用筷子一点一点戳着米粒。
许中示意安平把东西放在一边,自己洗手坐下,给夏青夹了一筷子菜才道:“刚才和陆大人聊了一会,没有忘记时间。”
夏青哼了一声,许中就抬着下巴道:“陆大人说要多靠你照顾他的女儿,给你送的东西。”
夏青睁大眼睛转过头看着许中,颤抖着手指道:“你,你,你竟然收学生家长的礼物,可恶,过分。”
显见是戏瘾又上来了,十足的夸张,十足的戏剧。
许中看了她一眼道:“盛情难却,明日找人送些东西回去,不好弄得太难堪。”
夏青看着不接戏的人旗息焉鼓,蔫耷耷的点头,这个时代确实没有什么收礼一说。
对于学生来说,侍候先生和侍候长辈理应是相同的,若是她执意要把东西送回去才算是狠狠打了陆家的脸。
因为这意味着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