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是个好东西,因为往往就会准确,尤其是在你担心一件事情的时候。
世子夫人颇为头疼的看着眼前这个和以往完全不同的七少夫人,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大伯母,我们昌珉还这么小,怎么能去,能去许宅呢?”
世子夫人也很直接,直接抬起桌边的茶杯,用杯盖轻轻研磨杯沿道:“他是正经磕头的徒弟,不跟着师傅跟着谁。”
宋七夫人早就一肚子火气了,现在哪里还能忍得住:“大伯母,宋七他一直都是那样,您还不清楚吗?说什么兄弟义气?指不定是拿我们昌珉给那些人做筏子呢,我一个做母亲的怎么能狠得下心。”
世子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是觉得这个小七媳妇不太聪明,不然也不至于宋七一走,就把日子过程这样。
但是她没想到她能这么不聪明,这句话一传出去,谁能得的了好?
是她们宋家,还是许家,真是个蠢货。
“住嘴,七哥再如何,也是你的夫婿,珉哥的父亲,他难道还会害了你们?”
宋七夫人却越加愤怒,甚至仰着脖子和世子夫人吵起来道:“他已经丢下咱们母子不管了!不管是谁,我绝对不会让珉哥离开我。”
世子夫人看着宋七夫人癫狂的样子,直接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往桌子上一放。
声音清脆,茶杯都有些抖动,压不住杯内奋勇的茶水,如同情绪一般外溅。
“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这些日子做的好事!”
声音冷寒又夹杂着怒气,让宋七夫人都愣了愣,世子夫人从没和人红过脸,但是一直把宋家治理的紧紧有条。
谁不称赞一声贤良淑德,大户贤妇?
什么时候竟然能沉下这样的脸色,宋七一时之间自己都有些害怕。
世子夫人看着宋七夫人这副全天下谁都欠了她的样子就来气。
压着声音就道:“七哥是去肃州上任,做的为国为民大事,咱们宋家是武将之家,从上到下哪一个没有外放几年,父亲年轻之时更是跟着先祖爷打天下的人,从来没有媳妇会做到你这个样子。”
“还有,你以为你这些日子在院子里指桑骂槐谁听不见?”
“觉得父亲和世子爷同意了七哥拜师的想法,就是委屈了你们娘俩?多少人羡慕还羡慕不来呢,你看看今天,你从许宅出来的时候看见了多少相熟的下人。”
“你到那些人是做什么的,都是求着去见许中的;陛下一直没松口相爷的事情,更是不曾找哪个大臣商量过,但是昨晚你瞧不上的人,连夜就进了宫,你难道想不明白?”
宋七夫人心里还是不甘心,偏头抿着唇道:“那也是你们朝堂上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拜个阉人为师。”
说着说着觉得自己特别委屈,又实在不敢和世子夫人大喊大叫,拿起手里的帕子掩面道:“大伯母,你也心疼心疼我们珉哥,他才那些小呢,外面要传的多难听。”
“媳妇我也听了难受啊,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是在夫人被这副姿态气了个倒仰,她不经想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只觉得这七哥媳妇是个安静的?
是了,上面公婆不管事,七哥一直宠着,一直撑在外面,在最混不吝的时候都没有让她不顺心过。
这一惯到惯出毛病了,丝毫不为别人想一点,真是,比她还自私。
“老七的媳妇,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这些日子在府里作天作地,看的可不是你和你娘家的面子,是七哥的面子。”
“今天许家能让咱们进门,看的也不是你我的面子,看的是七哥和珉哥的面子。”
“别一天天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当我不知道你这些日子在干什么?给珉哥请了那么多先生,又是要名士又是要大儒,还打着国公爷的幌子去,觉得那些人比许大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