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声:“朕的功绩岂是他们想污蔑就可污蔑的?不过你还是自己小心自己的名声一点。”
说完眼睛也终于从案上的折子上抬了起来,看着面前的许中:“朕也不会需要一个被百姓厌恶的官员,你可明白?”
许中低垂着眼皮,冷淡而又平静的声音想起:“微臣明白。”
从勤政殿出来的许中抬眼望了望天,广阔无垠,浩瀚的云海一直漫过山峰群峦的尽头,永无止境。
开阔的景象总让人心里敞亮,许中此刻的心情也不算差,即使现在的他已算污名缠身,但功名利禄于他到底重不过夏青,重不过天下万民,为了这种事殚精竭虑总是感觉有些遗憾。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回了当值的地方。
许中暂时的一概不理并未让事情好转,他下值坐着马车回家时甚至还被人堵住,一个自称来自江州的学子痛斥其寡廉鲜耻,只懂得钻营奉承。
马车旁甚至聚集了一群过路人,有百姓也读书人,甚至在学子说完之时,周围还有鼓掌喝彩的声音。
安平在马车外涨红脸,眼睛里好像都包着两包泪,大声呵斥又带着些哭腔,声音打颤,起势都弱了两分:“你们这些人胡说,我们老爷每日寅时就要起来办公,每每还要点灯到深夜,你们这些人却一天只知道四处胡说,中伤我们老爷,当真是,当真是可恶至极。”
那学子不理他的话,直接冲着马车里的人桀骜又轻蔑地道:“许大人为何不敢出来与在下探讨一番,莫不是怕了吧?”
周围立刻想起看热闹的声音。
“就是,许大人出来说清楚。”
“许中,躲在里面算什么英雄,出来。”
“莫不是那小子怕了吧,一个内侍,连男人都算不上,还做官呢,那是不是我也能行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众人的神经,众人哄笑乍起。
安平气的脸红脖子粗,不断地吼:“闭嘴,闭嘴。”
可无一人听,众人皆轻笑纷纷。
安平还欲再言,车内的许中声音平静:“安平,回家。”
安平看着前面的人一时犹豫,这要怎么办?
周围的人随着许中的出声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许中并不是夏青那样一定要怼回去的人,但他同样不是一个软弱好欺的人,毕竟在夏青之前,许中可也是宫廷内有名的煞神。
他感觉到安平的迟疑,声音中略带着笑:“怕什么,一介白身当街阻拦朝廷官员,目无法纪,直接撞过去便好。”
周围人一怔,那人还要再说话,无条件服从的安平已经闭着眼狠狠抽了一马鞭过去,马吃痛嘶鸣,四个蹄子飞奔向前,谁都能看出来许中并不是吓唬人。
那人只得把话咽了回去,赶紧侧身躲避,他是想要名声,可不是想要这样的“好名声”。
马车毫无阻碍的通过,所行之处四处避让,畅通无阻。
惊呆了的众人只能看着马车扬长而去,久久无言。
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街溜子,常吹一声口哨,旁边几个街溜子便一起哄闹起来,放肆的笑声打在众人脸上,多是羞臊。
此景大概有趣极了,真是应了那句话,仗义每多屠狗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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