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奢求高挂夜空的皎月,从不奢求醉生梦死的生活,不要蓝天,不要白云,不做天上仙,不做云雾散,甚至我连情爱都可以放弃,但是我只想要一个你,一个能够活蹦乱跳,开口说话的你,仅仅如此,我便可以盖过有所的两难全。
这是只晴在睡梦之中呓语过无数次的场景,也是支持只晴在乱世之中生存下去的最后保证。只晴第一次见到墨三的时候,是在那个空无一人乌漆嘛黑的地洞之中。
那时候的只晴和墨三还不是安军杀手组织铁血盟之中排名前三的杀手,只晴只是一个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被羌人杀死的花季少女。
在自己昏死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副画面便是绣着安字的一面大旗。
阎王洞,动如其名。
入者便是小鬼,能不能够在地洞之中生活下去,全凭的是自己的造化和本事。
墨三沉默良久,只晴小鸟依人一般偎依到墨三的怀中。
两人的思绪也是被拉到了多年之前。
那是安禄山担任陇右道指挥使的第二年,白骨山外阴雨连绵。
细雨冲刷不掉漫山遍野的尸首,成群结队红着眼睛的野狗不断朝着地下挖断着什么。
平坦的泥土在雨水的侵蚀下变得松散,一具具被草席卷着的残缺不全的尸体被抛了出来。
黑褐色的血肉颜色证明着尸体已经死了很久了,长短不一的尸体看起来应该是包含着不少老人和小孩儿的尸首。
面对眼前的大餐,眼神早已经通红的野狗再也控制不住体内最原始的兽欲,纷纷上前撕咬。
就在尸堆旁边不远处的一处深坑之中,雨水透过严丝合缝的地板滴滴答答的坠落下来。
深坑之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雨水聚少成多,逐渐的汇聚成为一处小水坑。
滴滴答答的声音惊醒了早已经昏厥过去的只晴,只晴用尽全力的睁开自己浮肿的双眼,用双臂匍匐着朝着水坑爬去。
深坑之中本有十五人,现在只剩下了三人却多了十二具尸体。
只晴用尽最后一口气力爬到了水坑的旁边,用手捧起一把早已经浑浊不堪的雨水送到了自己嘴边,嘴巴已经肿胀,只能靠着舌头轻轻的舔舐。
即使这样,只晴才勉强的喝了两口便被一名瘦到皮包骨头的壮汉顶到了一旁。
雨停了,也带走了地洞之中最后一丝凉气,地洞之中只剩下了闷热潮湿。
在黑夜之中,就连时间好像都已经遗忘了这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了,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一道象征着地狱的木门逐渐的被拉开。没有人,只有一道绳索缓缓的降落了下来,半块冰凉梆硬的胡饼。
良久都没有吃过食物的三人榨干了骨髓之中的最后一点气力,摇摇晃晃朝着那一块胡饼走去。
壮汉离着胡饼最近第一时间将胡饼碰到了自己手心处,随后将缠绕胡饼的破布扔到了一边,刚准备开口品尝,却不想被另一人撞到,壮汉怎么能够咽下这一口气,连忙和那一人扭打在了一起。
胡饼在泥浆地中滚了一圈,滚到了只晴的脚下,只晴呆呆地望着那块胡饼出神,恍惚之后,手忙脚乱的将胡饼捂到怀中,生怕别人给抢了去。
那一道身影还是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是那个壮汉。
壮汉眼神之中带有玩味的看着面前这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嘲讽的说道:“把胡饼交出来,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只晴用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已经咽气的男子,眼窝凸现,舌头吐出。
只晴没有办法,只得交出那块胡饼。
勉强糊口的壮汉并没有将胡饼一口吞下,留下了一些残渣放到只晴的手心之上。
饱暖思淫欲,刚刚果腹的壮汉便将眼神盯到了只晴那圆润的胸脯之上,破烂不堪的衣衫使得现在的只晴更加有一种春光乍泄的感觉。
壮汉嘲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