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小桃子呢?
看穿他的心思,齐欢莞尔一笑:“不用找了,桃酥还没回府,她带她姐姐去看宅子了。”
“多谢表姑娘告知,公子在屋里偷吃,您可以直接进去。”
朱厌让开道,等她进院后,迅速转身回房,翻起了小本本。
隆顺十三年,五月二十一,阁主说等他成家时,资助他一座宅子,以此来感谢他帮忙扔出去了,一个浑身带着呛鼻胭脂气的爬床丫鬟。
在这句话后面,当时的他还记道:阁主说要想要这处宅子,首先你得有个媳妇。
彼时的西门野还以为,这个条件会难倒朱厌一辈子。
......
朱厌望着歪歪扭扭的字迹,嘴角大大的裂开,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如今,他不仅快有媳妇了,还赶在了阁主前头!
骄傲!自豪!
他拿起小本本,准备去找阁主兑现承诺,买处宅子借花献佛,讨好未来媳妇儿和大姨子。
当他刚要进屋时,忽然听见一道坛子落地的咔嚓声。
朱厌顿住脚步,缩着脖子遁了。
等阁主发完火后,他再去吧。
坐在院子里,他又开始胡思乱想。
桃酥很在乎齐姑娘,齐姑娘细胳膊细腿儿的不太耐揍,万一阁主伤到了齐姑娘,桃酥岂不是会很伤心?
于是,他咬咬牙,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戴好护膝和帽子,他敲了敲窗:“公子,需要醒酒汤吗?”
“滚!”
屋内,西门野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声音里的冰碴子几乎要把朱厌刺穿。
朱厌骇住,听这语气,齐姑娘危矣!
他迈开长腿,去搬救兵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西门野打了一个酒嗝,正死死拽着齐欢的衣袖,两行清泪无声的划过脸庞。
齐欢挥刀把袖子割了下来,刚想跑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抓你袖子,你断袖。”
“呸,你才断袖!”
“嗝——”西门野脸色被酒烧的通红,漂亮的眸子里漾起一丝得色:“现在我抓着你手腕了,有本事你把手剁了啊!”
齐欢懒得搭理醉鬼,没有接话。
她万万没想到,“宋景澈”酒品这么差!
喝醉了就一个劲儿的哭,还不发出声来,可能是怕别人笑话他?
昳丽的脸庞上糊满泪水,除了滑稽,还有一种破碎的美感,无端的让人觉得他很绝望、很伤心。
窖香浓郁的杜康酒味充斥在房间里,萦绕在齐欢的鼻端前。
她挣不开钳制,干脆悄摸摸的用另一只手取出麻针,准备给“宋景澈”来上一针,送他去会周公。
怎料,即使是喝醉了,西门野也异常警觉。
他修长的手指夹住麻针,迷蒙的眼眸危险的眯了眯,对着齐欢比了比,似乎在想回扎到哪儿比较好?
齐欢连忙出声哄骗道:“表哥!快把你手中的小银蛇扔掉!”
西门野闻声,看了看麻针,晕晕乎乎的判断道:银色的!长条状!
小银蛇?
...可能是吧。
他乖巧的扔了,潋滟的眸子眨了眨:“我很听话,可不可以奖励我?”
“什么?”
“我想要你早点出现,救救阿澈。”
齐欢愣住。
什么叫救救阿澈?
他不就是阿澈吗?
见她不肯答应,西门野眼底迅速卷起一团怒火,将她压在墙壁上质问道:
“为什么不早点出现?”
问了两句,竟然趴在她肩膀上又哭了起来。
“你给的药,竟然真的救好了肺痨......”
“如果你早点出现,阿澈是不是还活着......”
那是他生命里的第一缕光啊。
他虽然是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