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因为容貌和绷带这两样过于出众的存在。
我并没有天生多管闲事的热心肠,或者开朗外向随时随地能和陌生人交谈的乐天性格,能够像心中妄想那样,做出种种正义之举。
虽然我已经两世为人了。
胡思乱想着,少年突然抬眼朝我这里看来,我看到他那双鸢色的眼眸在阳光下反射成琥珀般的光泽。
是察觉到我的注视了吗?还是巧合呢?
我紧张地维持现状,和他对视几秒。少年似乎不打算转移视线,而我抵不住这个压力,终究还是有点心虚地,缓慢地,移动了视线——装作自己没有偷看只是随意地注视着対街。
“……?!”
作为大学生,竟然被一个中学生的视线给打败了。
我可真是个失败的成年人。
接到母亲打来已经到家并且让我顺路带酱油的电话,我松了一口气,也不敢再光明正大地偷看那位少年,非常干脆地捧着没喝完的冰咖啡动身——落荒而逃。
于是,再次见到他是隔了很久的夏日祭。
彼时我已经在横滨待了将近一个月,但还没有习惯这个动不动就发生枪击爆炸的危险城市。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大学暑假,不是父母再次调职缘故定居这里,撇去这个城市的危险度,横滨这里并没有我认识的朋友或者同学,我是肯定不会来的。
我的高中生涯和现任大学都在东京,暑假的同学要么在留在东京打工,要么也回老家或者家住东京。很不巧,我没有认识老家住在横滨的朋友,也没有一个可以跑来横滨陪我度过夏日祭的男朋友。而我的那位亲哥也没有兄妹情,整天不见踪影,更没有要陪我去夏日祭玩的想法。
晚饭过后的家中只有我一人。在客厅打游戏,从最终幻想切换到生化危机,再换成寂静岭。没有注意时间,太阳已经落地,窗外光线从缓缓切换成黑暗。
茶几上的零食已经吃完,我暂停游戏,起身活动身体,走向冰箱。打开后发现冰箱内已经没有肥宅快乐水了。
我惆怅地叹了口气,关门,懒散得躺回沙发上,在出门与不出门之间反复纠结思考。父母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老哥和他们两人一样行踪不定,家中没有一个可以拜托帮忙带零食饮料的人。
能做事的只有我自己。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到现在还没有回复。
“是我说的话题太尬了吗?”
我自言自语地嘟囔,意兴阑珊地起身,先将游戏保存好,再回房间戴上耳机听着歌。
歌声是吵闹又中二的彻底暴露自己的宅属性网瘾少女的n站曲。我摇头晃脑地对着音乐哼着调子,走到玄关换上人字拖,将现金塞进热裤口袋里出了门。
不同于开了冷气的室内,门外的热气扑面而来,将我从上到下的包裹住,拼命蒸腾。
横滨的夏天真的好热。
可没准能正好看到祭典的烟花呢?
——抱着这样的打算,我绕路往另一条路走向从便利店。
带着小孩的家庭在天黑后出来纳凉凑热闹,一路上还能看到不少年轻人三三两两地穿着浴衣朝祭典的方向走去。
整个街道仿佛只有我是孤身一人的,我羡慕地看着那些年轻人们,默默调大耳边的音乐声。
“真是无聊的日常,啊啊,世界毁灭掉就好了。”
现充爆炸吧可恶。
懒散地晃进了便利店,我一口气买了五六瓶肥宅快乐水,两瓶甜甜的果啤,两包薯片,两盒冰淇淋和一根西瓜味冰棍。
提着沉重的塑料袋,再次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还是没有回我……不会是去参加夏日祭了吧?
这是个非常有可能的推测。可能接近事实,准确率甚至可以高达90。
我心塞地放回手机,站在便利店门口拆了冰棍,狠狠咬了一口红色的西瓜冰,自虐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