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只不过年轻时候的她想的是生存,而女儿想的却只有情爱。
义无反顾最能感动自己,可有时候回过头去看,决绝的那个选择未必最好。总归是人该走的弯路,一条都不会少。
将应姝哄回房间,沈又栖决定晚上吹吹枕边风,让应永年除了想办法给女儿制造机会,也留意着些品性好、家世好的才俊。虽然江晏那样的乘龙快婿做父母的谁都想要,然而缘分天注定,婚事很难做到板上钉钉。
应如直睡到第二日用午膳的时辰才醒来,浑身酸疼发胀,跟跑了场马拉松一样。
春桃一边伺候一边留意她的表情,犹豫再三悄声试探,“小姐,兴旺邀奴婢几日后逛庙会,奴婢能不能……告个假?”
嗯?应如竖起耳朵,小姑娘有情况。
春桃嘴巴里藏不住事,往往想到什么说什么。“兴旺”这名字她听了没有十回也有八回,只差把“我跟那小厮有猫腻”写在脸上。
“庙会好玩吗?”应如从妆匣里取出一根素雅发簪,递给身后的春桃。
“好玩啊,每月一次的庙会有卖小食的、办法会的、表演的、游街的,张灯结彩特别热闹!”说起这个来,春桃两眼放光,眉飞色舞。
应如听着眼睛都亮起来,起身从钱匣里抓一把碎银塞进春桃手心,“去吧!看到喜欢的下手买。”
春桃惊诧地望着满手银钱,忙推还回去语态焦急,“小姐,奴婢怎么还能收您的银子?”她有按月拿份例的,为着逛庙会的事告假本来就不应该,更别提额外领赏。
应如将春桃的手拢起来,“叫你收下就收下。”
钱财身外物,何况江晏的情动值不是掉了半星么?那就把人约出来,想办法补上。
“玩久一点!”应如拍拍春桃的小圆拳头。
自澜水河畔一别,应如本想等两日再找借口偶遇江晏,没想到会这么快在自家见面。起因是应永年受不住沈姨娘与应姝的轮番攻击,以应夫人已调养完毕接回府中为由,邀江晏上门一叙。
这边一中一青两人沉默朝后院前行,就见游廊拐角出现一体态轻盈的身影。
薄纱被挽至肩臂,海棠色的襦裙绮丽。轻若扶柳的女子张嘴呼吸两臂上摆,双腿一前一后高跳抬起,鬓边几缕细小的发丝染了薄汗,贴合上略带薄红的肌肤,让人联想到诸如“春风拂面”、“香汗淋漓”之类的词语。
眼前是不该在白日里看到的风景,却也很难让人生出过分的旖旎,只因那大开大合的动作,显然意不在招摇勾引。
“应如!你这是在做什么?”应永年脱口呵斥。女儿家家的抬腿露臂像个什么鬼样子?跳神呢!
身体底子差就得想办法锻炼强化,应如正围着府邸“跑操”,冷不防被应永年一嗓子差点吓萎。
她循着声音望过去,一眼就瞧见表情有些不解的江晏。
能从江同学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也算稀奇了。
应如默默松开卷在两臂的轻纱,低头并腿乖巧站立。她是不是得对自己的行为重新定义?
她不动,应永年与江晏也没动。
“父亲,表哥……”应如侧过身去给两人让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三人无所适从。
不惹恼应大人,是在应府生存的基本之道。
应永年咬牙在应如低垂的面门上颤指几下,气得实在说不出话来,这才拂袖离开。
“表妹。”
应如抬起头,江晏正路过行礼。
四目相对,她忽然嘴角上扬,弯眸眨眨眼,以气音低声道,“有东西给你。”
江晏一滞,莫名带点暗度陈仓的味道。
走在前方的应永年似有所感,猛地回过头来。
应如低着头,江晏表情不改,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古里古怪。
江晏随应永年往前走出数步,于应如抬眸张望的时候扭头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