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好像在招募打手似的,幼云大窘。
宋霓过来扒开宋霞的爪子,嘲笑道:“你那笨嘴拙舌,十个幼云妹妹也填补不了!脾气一上来,什么话儿都能往外说。”
宋霞不以为意,昂首道:“那我说错了么?姜家就是不要脸,竟、竟…”
女孩儿家到底脸皮薄,话还没说一半先红了脸,直把幼云急得像被猫儿挠了似的。
宋霞到底是姐姐,做事总是稳妥些,略一思忖,对林家两姐妹福了一礼,歉然道:“今日是我们说话不防头,把林家的两位姐姐妹妹也牵扯进来了。想来你们还不知道吧,那裕宁侯府……母亲不许我们谈论这些事,你们就当听个故事,千万别家去说呀。”
幼云猛力点头不止,表示一定保守秘密,舒云则兴趣缺缺。
铺垫完这一番,宋氏姐妹便竹筒倒豆子般地把这桩前几日刚发生的八卦说了个干净。
幼云听完总结出来,就是那个什么梨花什么海棠,六十老翁十六妾嘛。
前几日姜家送了个十六七岁的旁支庶女进宫,帮着年老色衰的周贵妃笼络君心,这虽是宫斗常见的手段,但推正值芳龄的闺女下火坑到底为人不齿。
且那庶女论辈分还是庆王妃的侄女,如今一个做儿媳,一个做庶母,怎么也好听不起来。
不过就算背地里议论者众多,明面儿上大家还是三缄其口,都故作不知。
幼云心里哂笑,七皇子封了太子,又借婚事搭上了势力最大的清流,裕宁侯一派这真是急了,筹码押得太多输不起,连这种鬼祟伎俩也用上了。
见几人都不言语,宋霞默默走到一个树桩上坐下,独自一叹:“那头儿现在整日的寻衅,就盼着找出错处好把太子表叔拉下马。唉,这憋屈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幼云其实觉得太子已经占据了礼法上的绝对优势,只要不弑君不谋反,至少能安安静静地苟到老皇帝驾崩,只不过要受些气罢了,若能忍过去,抓紧时间培植自己的势力,待到与庆王短兵相接的那天,胜算还是蛮大的。
就目前老皇帝身体硬朗的情况来看,估计蹦跶个七八年没问题,用汤药续一续,还能再拖个一两年。
幼云掰了掰手指,按照十五及笄嫁人来算,运气不好的话她大概会迎头碰上。
多想无益,幼云看这时辰,估摸着林老太太那头应该已听完了讲经,便甩掉那些七八年后才要烦恼的问题,扶起树桩上一脸愁苦状的宋霞,招呼着小姐妹们往寺院前头去与太太们汇合。
……
“哥儿,您不用急了,小姐身边的秀月来报,说小姐们已经往讲经堂去找太太了,并没和那边的人起什么大的冲突。”一个小厮跑得满头大汗,话儿说得却还利索。
宋霖顿住了急匆匆的脚步,又确认了一遍:“真没事?她们一个粗枝大叶,一个得理不饶人,这都没吵起来?“
小厮连连摆手,道: “秀月说,吵是吵了两句,不过好像是吵赢了,呃,反正没输,小姐们便没计较。”
“呵,她们这回竟未败北,奇了。”鸦青色衣装的少年倚在金叶缤纷的银杏树下,嗓音微凉地感叹了一声。
那小厮虽然很想给自家小姐脸上贴金,但眼前这两位显见是知道小姐们有几分水平的,便据实说来:“这回是有人相帮的,好像是中午与咱家太太一道儿用饭的林侍郎家的姑娘。秀月说,林家姑娘只一句话便把对面顶住了,噎得对面搬出了贵妃娘娘,但也还是被林家姑娘三言两语地给按下去了。“
“就说呢,往日碰上那头的人,她们俩可从无胜绩,这次原来是天降神兵。”银杏树下的少年勾起唇角,又取笑了自家表侄女一句。
宋霖闻得这两句,叹了一回两个傻妹妹,转头对树下那人笑道,:“秉恪表叔,你怎的又笑话她们俩,这回又没输。”
黎秉恪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恢复了难开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