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你得把他找出来,杀了!“
他语气虽平淡如水,但内容中的凌冽杀意,可达九霄之外,可至万里之遥,绝不容忽视轻觑!
“细作是一定得抓的。”苏折话锋一转,“可当日那人是好心提醒我,倘若魔尊那一日恰巧不在听我的心声,或许就会是他救了我,我们妖族的好汉,又岂能做恩将仇报的事儿?”
“你倒是个四处记情的妖怪,怎不记得是本尊最后救了你,而不是他?”
魔尊颇为冷厉地瞪了他一眼,苏折却微笑以对,显然不肯退让。
场面陷入僵持之前,还是魔尊先动作,先忽在苏折肩上重重一捏,手指一敲一打,恍如那致命鼓槌,同时发出的还有一阵冷哼。
“本尊就允许你先还他一次恩,还完之后,你必须替本尊杀了他!”
苏折这才舒心:“定不负魔尊所托!”
二人此番交了心、过了情,正是意酣灵浓之时,苏折忽然想起了两件紧要事儿。
“那碧魄宗……”
魔尊忽然抬手打断:“他们在做的那些腌臜事儿我已耳闻心明,不必担忧,我会寻机解决的……”
这里说的解决,大概就是世界上又要无一个门派。
苏折点了点头,这回却有些犯了难,说起话来也不那么自然。
“还有一件事儿,既然我们今日已经交过心,那能不能请魔尊……不要时时刻刻都读我的心声?”
魔尊眉头皱得像一团折起来的布:“不可以。”
“您都打算把副宗主的位置给我了。”苏折笑道,“为何不可试着停一停读心啊?”
魔尊飞速地睨了他一眼:“你若心中无挂碍,为什么要我停?”
苏折头皮微微一疼:“我记得您以前说过很多次,我的心思乱七八糟、是让您不忍多看的……”
“不错。”魔尊理所当然、理直气壮道,“但我不读你的心思,又怎么能批评你这些庸俗的小心思?”
苏折叹了口气:“行幽。”
听到苏折叫了名字,魔尊的右眼几乎是瞬间亮堂了起来。
他几乎是带着笑意地去问出接下来一句话。
“怎么了?”
苏折说的却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其实也是需要私隐的?”
魔尊好像是真的有些不太明白。
他有些茫然疑惑地看着苏折。
“在我面前,也特别需要么?”
苏折用力地点点头:“尤其是在你面前,我更加需要这些私隐。你若不时时读心,我的思路会更加灵活,想事儿也可以无所顾忌、开放大胆一些……您其实不必这样时时监听……”
“一开始确实是监听。”
魔尊沉吟片刻。
“可是后来……只要去读你的心,本尊就觉得很开心。”
苏折仿佛才意识到。
这几乎已经快成为魔尊的一种习惯。
他那些庸俗的、可笑的、充满各种小情绪的吐槽与腹诽,魔尊听了这么多年,哪怕一开始是为了监听,如今也已经成为了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这已经变成了一种让他被天魔日日侵蚀神智之时,折磨□□之刻,能觉得安心、舒畅,能让他保持清醒、甚至回复一点点儿人性与情绪的声音。
现在把它拿走。
就只剩下那些阴诡仇恨的声音。
如果连那些声音也没有,就只剩下空空如也、死寂无声了。
苏折无可奈何地揉了揉生硬生冷的额头,道:“那……打个商量吧,你每日只听我半个时辰的心声,其余时间给我些私隐,成不?”
魔尊淡淡道:“那就每日听五个时辰吧。”
苏折目光一沉:“半个时辰。”
“你别太放肆了。”魔尊立刻瞪他一眼,“三个时辰,太少了不够。”
苏折异常坚定:“半个时辰。”
“不要以为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