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背着手慢悠悠地散步,走在祝怜星的后头。
“什么声音?”祝怜星突然停了下来,侧耳谛听,“好像有小孩在哭。”
有声音吗?粱聿什么都没听着。祝怜星蹙起眉,循着声音,领着粱聿七折八绕走到了一所潦草屋棚前。
耳朵还挺灵,粱聿不由得稍许惊奇。
面前是一所小屋棚,由稻草混合着残破木板搭建而成,看上去风雨没一个能遮挡住的。透过麦草的缝隙,能看到里面大约有十几个人蜷缩着。
“婆婆。”祝怜星突然呢喃出声,掀开草帘,半跪在一个老媪面前,握住她的手。
老媪半阖的眼睁开,“……星儿?”艰难地坐起身看着祝怜星,声音沙哑地问,“怎的会在这里,老爷夫人呢?”
祝怜星眼睛湿润,“他们去世了,在逃荒的路上。”老媪搂住祝怜星,艰涩无比道:“可怜……孩子……”
此刻,一位年轻面相的男子进来了,手里端着两碗白粥,一一递给屋内的妇孺。
“……怜星?”男子讶异,祝怜星转脸看向他,喊了一声“齐哥”。
祝怜星站起身,与粱聿一起,帮着男子分发白粥。
“大水之后,都是你在照顾他们?”祝怜星问,男子点点头,“这些人要么是不愿意走,要么是没有条件去逃荒,只能待在这里等大水退去。”
粱聿摇头,“山体坍塌堵住河道,水只会越积越多;若是想让大水自己散去,恐怕得等那些石块沉到河里,或是被冲散,不知要多久。”
祝怜星介绍二人:“齐哥,这位是风兰县的新县令。”“这个是我邻家的哥哥。”
男人恭谨作揖,满目无奈,“没办法,这一片土地之上境况都不好,就算离开这里去逃了荒,也不见得能在别处……”
“那是我的乳母,她当初不肯跟我们走。”祝怜星失落地说,粱聿看了他半晌,向着满屋的人道:
“风兰县的旱灾已经有所缓解,这一季度的庄稼也尽数种上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好。诸位若是想在他处谋一份生机,今晚尽可跟着我们回去风兰县。”
投向他的是一双双疑惑的眼睛。
男子说:“他们不愿意离开,也是因为这里有他们的土地,有他们的祖辈……要离开一辈子生活的地方是很难的……”
粱聿知道这一点,也没有说什么,掀开草帘出去了。
他行至河岸旁,看着茫茫混着泥土的大水,陷入了思考,就算他能借助洒水车将这里淤积的河水都抽干,还是会有源源不断的上游的水累积到这里。
他向河中心望去,那些坍塌的山体,散落在河道里的石块非常之巨大,且已经陷入一部分在河床的淤泥里,绝非人力所能移动……
“滴啦啦——滴啦啦——”洒水车抽完了水,响着音乐回来了。
等等,如果他能借助洒水车里的水将石块抬起来呢?将河水灌注到石块下方,通过不断冲刷淤泥,先将石块从河床里抬起来,而后引导水流将石块移到河道之外。
粱聿突然一闪眼,但那需要足够多的水,多到能不间断地能猛冲几个小时的那种。
而只是自己洒水车目前存的水来说,根本到不了那种程度,可能连石块都还没抬出淤泥,就已经放完了。
粱聿原地停了片刻,有些发愁。等等,等等,他好似逐渐理出了一条思路,突然一拍脑袋:
“你是能一条水管同时抽水排水的吧?”粱聿问。
对,边抽边排不就行了!抽的水就是排的,抽多少都有!取之不竭!
【我们这边是全自动多功能洒水车,一条管子抽排,啧,太低级了。】
粱聿自然就知道它是可以的,立即吩咐:“别废话,快去抽水,水管的另一边听我指示安放。”
小棚屋里很安静,除了喝粥发出的微弱声响,几乎不能听见别的声音,好似所有人都陷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