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苏芒聊了几句,梁鑫就让李鹏飞带路,去了负一层的宝局。
宝局里人声鼎沸。
这才下午,竟然就有着上百个赌徒。
有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有灰头土脸的社会底层。
有人精神焕发,有人垂头丧气。
有人赌上公司家产,有人赌上一个月的薪水。
果然在宝局才能看到众生百态。
梁鑫四处逛了一圈。
这一层有一条隐蔽的暗道。
当年周雄让人修建的,是用来应对巡监司的。
已经多年没有使用,可始终没有废弃,依然畅通。
梁鑫和李鹏飞走了一遍暗道,回来后正准备离开,一个戴金链子的光头小青年,笑着迎了上来,给李鹏飞敬了根烟,“飞哥,苏军被带哪去了?你不会把他给做了吧,他在我这里还挂着账呢。”
李鹏飞看了眼梁鑫,皱眉问道:“多少?”
“不多,到今天为止是一百万多点。”光头小青年略显不满的说道:“他今天就是拿房产证来平账的,可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被你的人给提走了。”
站在骰盅赌桌旁的梁鑫,回头问道:“苏军一共借了多少钱?”
光头小青年打量一下梁鑫,“先生是哪位?”
“我和苏军在山上蹲一个坑。”梁鑫问道:“驴打滚算利息?”
“道上不都是这个规矩么。”光头小青年笑嘻嘻的围着梁鑫转了一圈,“这一身行头不便宜呀,哥们,你下山混的这么好,也不说拉苏军一把。”
梁鑫淡淡的说道:“苏军的账,我接了。”
“您要是今天一把平账,我给您抹去零头,给一百万整数就行。”光头小青年立刻露出礼貌又热情的笑容,心里对苏军是各种羡慕嫉妒恨,自己在山上的时候,怎么就没有遇到这么豪气的狱友呢。
“没问题。”梁鑫点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苏军一共借了多少。”
“一共二十一万五千,第一次借五千,第二次借一万,之后每次五万。”光头小青年如数家珍,毕竟干的就是放水钱的营生,业务能力绝对过关。
“你们这驴打滚,是翻着跟头滚啊。”梁鑫呵呵一笑,“苏军要是还不上钱,你们怎么办?拆了他,卖他的零件。”
“先生说笑了,我们不干那种生孩子没有眼的事。”光头小青年笑看着梁鑫,以为梁鑫根本没有替苏军平账的想法,笑容里透出几分冷意,“苏军还不上钱,他女儿可以肉偿。条儿顺盘儿正,很抢手,最多五六年就能把钱都还上。”
逼良为娼。
梁鑫还真不惊讶。
这是驴打滚孙泰城的看家本领。
见梁鑫不再说话,光头小青年以为自己的话提醒到了梁鑫,脸上的笑容就又变得礼貌热情,“先生,您今天给苏军平账么?”
“平。”梁鑫点了点头,对李鹏飞吩咐道:“给我拿十万筹码。”
李鹏飞立即招手,让人拿来筹码。
光头小青年没多想什么,来这里玩的不一定就是唐州本地人,有不少人是从附近几个城市过来的,他以为梁鑫是哪来的公子哥,家里有钱有势,李鹏飞才亲自招待。
见梁鑫拿着十个面值一万的筹码,转身来到骰盅赌桌,他就怔了一下,“先生,您这是……赢了再给苏军平账?”
“是这个意思。”
“做好事,应该能走大运。”
梁鑫没等荷官摇完骰盅,就将五个筹码押在豹子上。
“……”光头小青年顿时无语了。
这得走多大的运,才能开出全围?
不过,他乐的看热闹。
要是输红了眼,在他这里借点水钱,岂不又是一桩生意上门了。
可是……
不多时,他就傻眼了。
真的开出全围了。
一赔二十四。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