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和宁家那个天之骄子。
也许想法过于偏激,有些大可不必,可是走出厉家,来自外界的羞辱只会更激烈,从不知失败为何物的他真的能忍受吗?
宁扉思来想去,惊觉内心竟然持保留态度。
所以他需要这样一个人,来狠狠挫一挫他的锐气,磨光他残存的骄傲和侥幸,完成上位者到弱者的转变。
这不代表他要做一个弱者,而是身处不同的位置,看待问题的角度和选择的手段都不尽相同,他想尽早适应弱者的位置。
人选早就想好。
除了眼前这个人,还有谁配?
只此一次,再无下次。
宁扉发誓,从今往后,哪怕是这个男人,也不行。
可惜想得轻松,等真正做的时候,宁扉发现这很难。
左腿绷得笔直,弯不下一点,甚至因为用力过度开始发酸,空悬着的右腿则隐隐作痛。
宁扉握紧双拳,狠狠喘了几口气,再三逼迫自己,连额头都开始冒汗。
他自诩不比厉途差多少,哪怕被设定成一个蠢货,仍不服输。
曾经的宁扉笃信自己心志坚定,厉途绝,他可以更绝。
现在宁扉问自己——他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是我没他狠吗?我生来比他金贵吗?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如何在不可逾越的最强者面前争得一席之地,在厉家一手遮天的南市乃至南圈争得一席之地?
宁扉不断责问自己,左腿也在近乎残酷的自审中一点点弯下。
厉途直愣愣地看着宁扉,在了解到宁扉的意图后,猛地爆发出一声大吼:“滚!!!”
他表情扭曲,额上青筋暴起,薄唇不停颤抖,像目睹世界上最可怕的画面,足足呆了有半分多钟,才勉强找回理智,跌跌撞撞站起来,抓起手边的烟灰缸砸向宁扉。
“你凭什么——”
——凭什么顶着他的脸来见我,凭什么学他的语气说话,凭什么模仿他的一举一动,凭什么用他的身体下跪!!!
厉途话说到一半,被脑中传来的刺痛打断。
突如其来的剧痛,伴随翻江倒海的反胃,令他瞬间丧失所有攻击性,摇晃着跌倒在沙发上,抱住脑袋缩成一团。
太痛了,不是生理反应,而是直接加诸于精神上的攻击,避无可避,令他痛不欲生。
厉途知道这是来自系统的警告,警告他正在做的事违背了世界的原则,阻止他再继续下去。
他承认刚才起了杀意,如果可以,他早就想把这个假货给杀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普通人,直到十七岁那年第一次发病,被确诊为精神分裂症,没有人知道,他自此知晓了世界的真相。
这是个奇怪的世界,每个人都遵循设定而活,一举一动皆暴露在系统的监视之下,除了他。
他是个异类,而异类会得到惩罚,最直接的惩罚就是给予疼痛。
刚开始毫无经验,被折磨得多了,他渐渐掌握了一些规避的方法,即揣摩自己的设定,做出合乎人设的举动。
行为和认知严重剥离,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但他知道他没病,因为还有一个人和他一样,那个人自己却毫无自觉,旁若无人地彰显自己的优异,随时随地散发着危险的信号,最终被系统盯上。
像一胎双生的毒瘤,他无可抗拒地被对方吸引,想靠近他、警告他、帮助他,然而允许他们相遇的转折尚未到来,无论如何蓄谋,都只能冷眼旁观。
而等那一天真正到来,事情开始变得面目全非起来。
他在病房里见到了想见的人,却是个假货。
他顺应内心的愤怒,在南市掀起轩然大波,狠狠给了假货一个教训,也让厉家注意到他。
自此,他的人生不再受他控制,偶然和必然交错进行,几经颠覆,最终演变成如今的局面。
唯一没变的是,真正的宁扉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