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赫乌蒂的弃权让梅琳达眼睛一亮,但这抹光亮很快就在奈亚子友善亲切的微笑中湮灭了。
“曲灌!”她哭丧着脸,被逼无奈地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曲先生两票。”奈亚子高声宣布,“别担心,还有两位呢。”
她的安慰适得其反,因为同样胆小的项子平马上就反手投了曲灌。
“哎呀,三票了。”奈亚子像抚摸着小猫一样摸着伊赫乌蒂的长发,“看来曲先生和威利先生不用发表意见了,请您坐到最靠近门口的位置吧。”
项子平忙不迭地往里挪了挪,给曲灌留出了一个空地。
“奈亚子小姐,”眼看自己要成为第一个出局的,曲灌放低了姿态,想要说服对方回心转意:“系统没有强制我们按照船长的话去做,我们完全可以团结起来,共同对付海神。”
梅琳达也期盼地看着奈亚子,对她来说,人多更有安全感。
“我不喜欢你。”奈亚子一锤定音。
“下贱的女表子!”曲灌破口大骂,心态完全炸裂的他用各种下流的话痛骂着她,一句句脏话让梅琳达听得目瞪口呆,收起了心里的那点同情心。
奈亚子随手拿起一条又黑又脏,不知用来干过什么的抹布,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将他踢倒了门口。
被堵住嘴的曲灌不停地发出呜呜声,不久前还说要和他结盟的威利别过头,盯着隐隐透过光亮的通风孔。项子平就更不用说了,半个身体都挤到了威利那儿,恨不得离他八米远,免得凶残的奈亚子惦记上自己。
杂物间的气氛更压抑了,坟墓都比这里快活,因为说不准会有傻逼去坟头蹦迪。
死一般的沉默中,夜幕悄然降临了。
船长带人打开了铁门,双眼充血,衬得周围的青灰色皮肤越发吓人。他提着煤油灯,明亮的光芒照亮了狭小的杂物间,也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表情。
“你们选出祭品了吗?”他粗声粗气地问道。
第二靠近门口的项子平连忙指了指哭了大半个下午的曲灌:“是他是他是他!你们别碰我。”
没再多说什么,船长让身后的两个副手扛走了害怕得无法走路的祭品,然后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当然,和清晨时一样,他又说了一句:“明天晚上之前,选出一个祭品。”
“呜——”那句话似乎有千斤重,一下子就压垮了梅琳达的心理防线:“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谁又想死呢?威利和项子平面面相觑。
任由梅琳达哭了一会儿,奈亚子又像没有骨头似的瘫在了伊赫乌蒂身上,只不过这次是前胸贴着后背:“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他吗?”
刚刚才间接性的杀了一个人,无论是外强中干的威利,还是唯唯诺诺的项子平,都没多少聊天的欲望。但碍于奈亚子手中掌握的生杀大权,他们还是配合地问了一句。
“他太蠢了。”奈亚子说着,唇边的笑容在一点一点地消失。仿佛在寒冰里浸过的冰冷目光扫过除了她和伊赫乌蒂以外的三人,说出了一个重磅消息:“我们之中,有一个‘狼人’。”
梅琳达呆住了,她简直要因此而喘不上气,颤抖着问:“是,是谁?他会杀了我们吗……”
“胡言乱语。”威利说,“你有什么证据?”
奈亚子在黑暗中,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样什么东西,然后是一阵纸张摩擦的声音,伊赫乌蒂推测应该是书信一类,说不定就是他们一开始拿到的邀请函。
“看来你们没有再关注过我们收到的邀请函。”伊赫乌蒂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奈亚子抖开信封,拿出装在里面的羊皮纸:“就在昨晚,我发现上面多出了一句话——‘一个凶手藏在你们之间,他会对你们挥起屠刀。’”
她的声音如此甜美,说出来的句子却如此骇人。因为黑暗,伊赫乌蒂不知道她念的是确有其事还是凭空捏造,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