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身边的两个宫女却面露怯意,其中一个还拉了拉兰儿的袖子。
“要不还是算了吧……”
原来想让她们闭嘴这么容易,迟迟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小侍卫说的没错,有时候就是要多从别人身上找原因。
兰儿气不打一处来:“怕什么!天子脚下,难道还容她一个小小宫女放肆?今天我还非得找人评评理了!走,跟我去见林掌事!”
说着伸出手想拽迟迟,被她闪躲开了。
就在两人拉扯之间,远远地有人唱喏道:
“贵人车驾,闲人退避。”
“快跪下!”
此话一出,众宫女以及过路的宫人纷纷屈膝下跪,无一例外。
就在电光火石间,有人脚步踉跄地冲向了大路中央!
直接挡在徐徐行来的车驾之前,看上去就像是在故意阻拦一般!
随着辇轿愈发逼近,华盖上那抹明黄之色也愈发清晰。
蓦地,有人颤声惊叫。
“完了……是龙辇!”
什么?
兰儿手脚僵硬,脸色唰地惨白,明黄色的车辇却已逼至跟前,对上为首宦官严厉可怖的目光,她仓促下跪,猛地回头尖声叫道:
“是有人推奴婢!”
被她用手指着的迟迟:
“……”
方才明明是兰儿想要把她推出去,混乱之中被自己躲开,兰儿害人不成终害己,现在竟然反口攀咬。
只是来不及解释那么多,迟迟迅速地趴伏在地,作恭敬状,口齿清晰道:
“奴婢不敢,还请公公明察。”
江从安扫了她们一眼,脸色阴沉,这些宫女真是胆大包天!
他可没有闲心去过问事实真相如何,他只知道惊扰了官家,给这些贱.婢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来人。将这两个不懂规矩的拖去慎刑司——”
“发生何事?”
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断了江从安。
清冽若冻雪的本音混合初醒的沙哑,带着一丝慵懒,撞进耳廓激起微微酥麻。
所有人都安静了,跪在地上的人把头压得很低,无声的恐惧在蔓延,只因这道声音,分明是从龙辇之中传来。
从安匆忙走近,低声道:
“回禀官家,有两个不长眼的宫女挡在路上,坏了官家清净,是奴才失察,奴才罪该万死。”
他心底暗暗叫苦,这些该死的奴婢,拉下去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官家仁厚,可不代表天威能被冒犯,今日怕是不见血光不能善了了。
皇帝却是轻轻抬起手来,作出噤声的动作。
从安的余光中,只见少年垂着眉眼,扫过跪地众人,未在任何一人身上有片刻停留,刻在骨子里的淡漠冷静。
而后,他的脊背微微离开了靠垫,似乎有话要说。
从安连忙凑近聆听。
有那么一瞬间,迟迟很想抬起头来。
好在她忍住了。
龙辇上那人,雪白的袖袍上绣着金线,耀眼的金色龙纹刺得眼都疼了,她的极限也就是看到那平放在膝盖上,骨节分明、修长冷白的手指。
一缕残冷的香气若有似无地缠绕,让人如同置身于冷杉松树之间。
果然,是个很有威严和距离感的人呢,她心想。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兰儿更是惊惧交加,若她知道轿辇上坐着的是当今天子,打死她也不敢放肆!
今上崇尚节俭,就连代步的龙辇都不显奢侈,远远看去与一般贵人的车辇无异,但那龙纹却不是谁都能用……
兰儿心中没底,愈发恐惧起来。
一片压抑的寂静过后,终于,从安抬脚走到两位宫女面前。
他清了清嗓子,冷道:
“官家今日特此开恩,只要你们回答一个谜语,谁能猜中,官家就赦免谁的罪过。至于另一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