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州,李府主院。
李红芍每日这个时辰都会雷打不动的查阅自家商行的账册,今日也是如此。
她妹妹李红果正拧眉提笔练字。
“挺直背,执笔姿势要正确,专心!”
李红芍眼睛不离账册,对已经分散了注意力的妹妹提醒道。
“阿姐!我已经练了半个时辰了,可否歇一歇,喝口热茶,吃个果子?”
李红果带着哭腔撒娇道,她无意识的搓揉着自己的右手手腕,心中早已叫苦不迭。
“你若是能专心,这字早在一刻钟前就已经写完了。”
“再这么拖延下去,只怕再过上一个时辰,你也喝不上热茶,吃不上果子。”
李红芍似早已见惯了、听惯了自家妹妹的这番做派,眉眼间神色未有丝毫转变。
“大姐说的是。”
李红果无奈的撇了撇嘴,知晓自家姐姐最是个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今日自己这预定的字练不完,只怕是不能脱身的。
“大小姐,二老爷和三老爷来访。”
主院书房外,李红芍的贴身丫鬟松露朗声通禀道。
“你个不知规矩的东西!我与三弟再怎么说也是红芍姐妹的长辈,长辈来探望晚辈,竟还要你这么下贱胚子拦路通禀?”
李家二老爷李一鸣看着紧闭的书房门,意有所指的张口斥骂道。
“阿姐!二叔这话说得也太过分了!”
李红果愤愤的摔下笔,“咱们还未去寻他们,他们倒先骂上门来了!”
“简直是欺人太甚!”
“站住!”
李红芍将手中的账册扔在书桌上,“回去,继续练字。”
“松露,请二叔和三叔进来。”
“是,主子。”
书房门应声打开,松露冲着李一鸣和李一凡福身道:“二位老爷请。”
李一鸣一脚踏进了书房,脸上立时露出一份关切后辈的神色。
“红芍,红果,你们可还好?”
“我听闻你们这次返回的路上遇上了贼匪?可有什么损伤?”
“若是有,可一定要说出来,有些事无论如何也要告诉自家人知晓。”
李红果提笔的手一紧,“二叔这话说得,难不成是在盼着我们姐妹二人受伤?”
“若是如此,只怕要叫二叔失望了。”
李红果似笑非笑的冲着李一鸣二人眨了眨眼,“我们得朝中贵人相助,平安无恙,好得很呐!”
李一鸣兄弟屁股还没挨着凳子呢,便被自个儿的小侄女呛了这么一句,“李红果!我是你二叔!”
“你爹走后,是没人教你规矩了不成?”
李红果听他提及自己因病早逝的父亲,当下脸就气白了,正当她要不管不顾的回呛时,李红芍却突然轻笑一声。
“二叔,您说,我爹若是知晓您这些年对我们姐妹二人的‘照顾’,会不会也忘了规矩,在梦中好好跟您道谢一番?”
“你?”
李一鸣呼吸一滞,“罢了,你们姐妹终归是女子,二叔我看在你们父亲和祖父的面上便不与你们计较了!”
“关于你大哥接手皮货生意的事儿,红芍,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李一凡在自己二哥爆发的前一秒,拽了拽对方的衣袖,示意正事要紧。
“皮货生意?”
李红芍端起热茶喝了两口后道:“大哥现在怕是连赌场大门都出不来,如何能接手批货生意。”
“你大哥他这是因为没个正经事做,这才……”
“二叔不必操心我们大放生意上的事儿了。”
“我们洁美,加上父亲和祖父留下的一干老伙计,足够应对了。”
“若是没有旁的事,二叔三叔请回吧。”
李一鸣闻言“砰”的一声将茶碗摔在了身旁的案几上。
“你们两个终究是女子!你们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