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过一根粗壮的树干。
费然在俞时说出话的时候就明白了,她迅速起来摸到放在车内的夜视膜,她听说过这个,带上后视野会清晰很多,夜晚适应能会很强,可伤眼严重,加上刚戴上的时候会有不良反应,眩晕是最基本的,十七战地一直没有找到办法改进,只能尽可能的减少对眼睛的伤害。
她单手戴上一边,几乎是刚进入眼眶就贴服了上去,她鲜少戴这些东西,化妆也很少,眼里异物的肿胀感让她不适应的猛闭上眼睛,费然强硬的逼迫自己睁眼,她单膝跪在坐垫上,后方的玻璃已经降了下去,她举起枪,在异变落地翻滚的那一刻,她借着清楚一瞬的时刻,瞄准了它的心脏。
不同于正常的鲜血颜色瞬间流出一滩,晕染在泥土里,费然不再管,她坐正身子,不适的捂住右眼,但她还是打开装有另一边夜视膜的小盒子,给自己戴全了。
不愧的无人幸免的副作用。
她暗自咬牙,眼前的景物模糊出了残影,大脑也很快蔓延上厚重感,她尝试性的眨动眼睛,又抬起头看向前座。
俞时也变得模糊了起来,她小幅度的甩动头,她又清晰了一瞬,在频繁的交替中,费然似乎看见了对方眼神中的担忧和欲张不张的嘴唇。
俞时没有说话,她没有听见声音,待她适应后,才看清了周遭的景物,窗外的一切她都看的清清楚楚,连树干上的坑洼在一闪而过都能揣测出来,感觉还不错,她把视线放到了前排的俞时身上。
夜视膜似乎放大了些了距离,或者是她没有注意到,俞时的后脖颈上,靠近肩膀的位置,有一道极浅的疤痕,不长,但她想,猜测着,绝不是她表面看到的这样。
俞时和她的目光总能交汇到,五年前也是,她们相遇那一刻,这个人一定会准确无误的抓到她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光明正大,小心谨慎,偷藏私心,都被发现了。
16岁的费然不解为什么,耐不住的跑去问,俞时只会回答一句,三年以来从未变过,她说:“因为我也在注视你。”
那时费然不理解,现在费然仍然不理解。
俞时短暂的和她相视,低垂了下眼,又移开,看向也想要戴上夜视膜的几人,她出声阻拦:“别戴,费然一个人就够了,这个适合白天带,是我失误了,没有让你们提前适应,晚上副作用大,太黑了。”
他们无法开灯和打开任何一个带光物品,这些异变太敏锐了,刚刚击杀的异变已经吸引来一些,俞时手架在车侧,她呼出口气,情绪起伏不大,她并没有感到紧张还是怎么,相反这种多数相聚才是最令她放心的。
异变之间,尤其是动物之间,内部撕咬要严重的多,俞时并没有看见它们的领袖,都是很散的从四面八方赶过来,从其余人的视角里,黑泱泱一片,只能借着它们本身带着的颜色分辨,异变瞳孔颜色都发生了一定的改变,可还是太不明显了。
他们不敢贸然开枪,有人有些慌乱的询问俞时怎么办,她没先回答,而是看向蓝久望,她面上沉着,语调平稳,她问:“还有多久?”
蓝久望说:“两分钟。”
俞时点头,她看向费然,话却回答的是先前的问题:“打它们,挑肥的打,要保证留着点儿气,它们不会察觉到饱,饿极的才会撕咬同类,但这不代表会放跑到嘴的食物。”
“其余人坐好,听从安排。”
“是!”
费然挪不开在俞时上的视线,她不觉得原因全是她戴上了夜视膜,这样的眼神更像是原先不断鼓励她的情感,在她成年后,就很少看见过了,更多是口头上的信任。
她本不在意,只是再度看见是才发现还是会触动,却心里没了着落,俞时如今的信任,早就不是过往的亲密和爱意。
不过是上下属的关系。
费然藏起思绪,她点头告诉对方她明白,后面的玻璃没有升起来,风声呼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