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大民是万丰食品厂的会计,因为涉嫌贪污被抓,案子已经开庭两次,所有证据和证人都对他不利。
庄晓波记得很清楚,第三次开庭,老爸被判八年,出狱之后,浑身是病,头发花白,回家之后性格大变,时常和母亲吵架,还拿刀子伤害过母亲,至于姐姐庄晓燕更是跟他水火不容。
庄晓波从一开始的同情父亲到变得对他憎恨,一直到他临终的时候才知道一些内幕,姐姐当年为了救他,被王波父亲王德友给欺负了。
姐姐觉得是因为老爸才被人欺负,心里恨他,庄大民则认为女儿太傻,给他丢人现眼,心理越来越狭隘。
庄大民当然没有贪污,是王德友陷害他,真正贪污的人是王德友的小舅子徐高财。
庄大民会被判刑是因为他作为会计,太相信王德友和徐高财,帮他们挪用资金,都是他经手的,事发之后两人不承认,他又拿不出证据来。
后来进了看守所,王德友安排人教训过庄大民,还拿一对儿女威胁他,庄大民就只能把这罪名给背下。
庄晓波后面拿着父亲的临终遗言去找过有关部门,可惜王德友比他儿子还短命,98年的时候就暴毙了,至于高有财因为万丰食品厂破产,他拿到地做开发,规模做大去了省城,还是因为不义之财受不住,欠下一屁股巨债跑路,音讯全无。
庄晓波刚打算让案子继续闹大的时候,姐姐庄晓燕带着孩子来找他,求他别继续闹了,因为这里面涉及她当年为救父亲牺牲自己的事,如果传了出去,还怎么做人啊。
庄晓东现如今只想救出父亲,劝阻姐姐做傻事,这样才能保护住自己的所有亲人,至于王德友和徐有财这些混蛋,将来也不可能饶了他们。
但自己只是重生,并没有任何特殊手段,力量太薄弱的时候,必须一步步来。
第三次开庭是三个月之后,这三个月必须想到法子给父亲洗脱嫌疑。
“我求他干嘛,那个老混蛋不是什么好人,谁去求他,都得被吃的骨头剩不下几根。”庄晓波骂道。
袁静语皱眉道:“那你还去上大学吗?”
“当然去啊,我跟你好不容易一起考到省城的大学,这么难得的机会,我可不能错过。”庄晓东笑道。
袁静语脸红起来,看了看已经到十字路口,继续骑过去的话,就会被熟人看见,立马拍打庄晓东的后背说道:“快点下车,我得回家了。”
庄晓东刹车之后说道:“小金鱼,王波再骚扰你,你说我会打断他的狗腿。”
袁静语皱眉道:“什么小金鱼啊?别给我取外号。”
“我觉得这名字很符合你的气质,以后就这样叫了。”庄晓东笑起来。
袁静语翘嘴气呼呼,雪白脸颊更添几分可爱,庄晓东都看呆了,简直有点忍不住,不过小不忍则乱大谋,何必急于一时呢?
袁静语瞧见远处走来一个熟人,吓的赶紧骑车离开,还白了庄晓波一眼。
庄晓东笑了笑,看着四周的环境,九十年代初可没什么高楼大厦,更何况川南省属于内陆地区,经济远不如沿海发达,不过这是经济大改革的年代,到处都是商机,到处都是风口。
罐头都能换飞机,所以只要找准时机去搏一搏,就有机会赚大钱。
老爸犯的事如果实在没办法翻案,但要是能把贪污的钱给补上,再多交点罚款,他也能轻判。
所以庄晓东必须抓紧赚钱,另外当务之急还得去劝一劝姐姐别胡来。
庄晓东连忙跑回家,他家住在打铁街六号,一排排低矮瓦房紧密挨着,形成两条歪歪扭扭的长龙,因为这个年代汽车稀少,狭窄的街道还没显得拥挤。
庄晓东推开木门进屋,母亲刘桂香正在客厅内的火炉上烧水做饭,看他一眼有点闪躲。
庄晓东知道母亲把家里的积蓄都拿去给老爸打官司了,根本没钱供他上大学,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