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都无法给慰藉,只有我自己,渺小、孤独、奋斗,与彼此抗争。我向我自己祈祷,为自己祈祷。
我沉在我的血与骨,我活在魂灵空茫处,我窥见了我隐藏的脏污,听我的泣诉,同饮下喜乐悲苦,虚空中幻想温度,世事反复,唯我与我不相负。妄图给精神找寄宿,却抗拒将自我交付。世人叩拜神明等救赎,我做我信徒,回忆是我们专属,爱憎都一辙同出,我懂我需要什么填补。
我曾生恨,厌恨我怯懦踟躇,痛心我随波沉浮,我曾谋杀我,剜肉剔骨抛尸在荒土,我吻过我遗骨,思绪交错中颠覆。与我忍痛将血肉重塑,我知我惶恐迷茫、挣扎绝望狼狈的模样,仍执着拥抱我可悲可笑的过往。这一路悲欢怒怨并非我独创,烈火冰霜也并非我独闯。灵魂上是永不磨灭的誓言,烙印这地久天长。我是我星辰是我太阳,是我错乱的妄想,是寒冬里划亮火柴求来的幻象,凝结成为我躁动天性中浪漫的疯狂。
我的内心不在争辩,我如狗一样的狼狈不会是谎言。我的笑,我的心,我的眼,我的肉,我的骨,我的恨,都交由时间慢慢撕裂、粘连,相通却又不同。
我们谁也无法抛弃对方,同时谁也没理由埋怨对方,我们是最契合的两个灵魂,活着时一起走在尘土飞扬的道路,死去时又一起化作雨水和泥土。
我是佛莱特。我正在经历一场革变,在沉睡的记忆里面。“我将自己交给你,亚瑟,你将代替我,可我依旧是我。
放学铃声在校园里响起,红着眼的无理野兽埋伏树旁的草里,看着阴暗的天空下起倾盆大雨,压抑着脚步声慢慢靠近了距离。我走了捷径撑开黑伞,这条雨巷,像个屏障关起佛莱特这只惊慌失措待捕的羔羊。下个拐角,几步之遥我看到了ta正在我靠近我肩膀,Ta加快了脚步突然向着我奔跑,我转过身露出了微笑,在下一秒露出了雨伞里的尖端插进他的心脏来回重复作响,他眼中的惊慌像对我的褒奖,我大肆的笑在雨夜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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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自身的苦痛为食,便不再饥饿。我将威胁化作了力量,从此无人能敌。我将悲伤化作前进的动力,从此日行千里。我将欢笑化为面具,从此永远神秘。我用罪痕掩盖悲伤,从此人见人爱。我让笑声成为锐剑,不在饱受欺压。我燃烧嘲笑,变为我指路明灯。无人为我的悲伤哭泣,因此我不再言语。无人能为我的绝望惋惜,从此我将沉默在深渊奏响。从未有人将我的希望提起,于是,就成为了屠夫。
我从未知晓,原来眼泪可以化作能量在血液里流淌,感受着滚烫滚烫的不停在胸膛跳动着的希望,盛开的红花自会弥补伤口,遗失的灵魂停止了毫无作用的游荡,升华,分类,撕裂,化作自身的光与暗。
我看着满目的道德仁义,善良美好,将书籍撕的粉碎,这歪歪斜斜的正义,裁决不了我的恨意。是从何时开始绝望的呢?是大人的默认,与所谓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明明知情却意外又合理的沉默,是明明发现却又不管不问的态度,是事不关己高高在上的话语。
恶意就像是ppp,我的意思是找不到元音(原因)。
太阳当空照,小鸟说,早早早,我为什么背上炸药包。当然是因为我特么想在这鬼地方放把火了。
雨从记忆的指间滑落,带着血中曼舞的光影,带着风中悲鸣的欢愉,从燃烧的风中滑落。轰鸣声携带这脆弱的生命离去,警车的低鸣越来越近。我想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哦,对了,我的名字是亚瑟(佛莱特)·贝洛莫。你们可以叫我为亚瑟。
再一次抬头望向天边看星辰,我陷入璀璨虚空的碎梦,沉入乱欲冰封的深谷,随烂漫的星群沉没,我看着满目疮痍的繁华,感到痛彻心扉的惆怅,听着心在爆裂的巨响,陷入深不见底的悲伤。星星发出梦幻又虚假的光,染白了我的头顶,灰了我的心,唯一值得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