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布料和粮食就可以出发;愿意留下来继续干活的,领了布料便可以收拾,准备搬家。
灾民们欢声雷动中夹杂着喜极而泣,异口同声地喊着要留下来。随后,按人头领了布料,灾民们便收拾为数不多的家当迁新居。欢声笑语,盈满了北沟村的角角落落,就连狗吠让人听起来都带着几丝喜气。
被于燕搀扶着的蓝怡,受了灾民许多感激的话也和颜悦色地说了几句安抚的话,看着他们偕老带幼,欢天喜地地搬家。看着喜悦似新年的一家家一户户,蓝怡忽然红了眼眶,强撑着笑颜,快步回到家中,把自己关在屋内不再出来。
贾氏和如花对视,皆是沉默。蓝怡的肚子,已八个多月了,周卫极还不见归来,莫说是她,便是她们,也都跟跟着心急了。
坐在炕边的蓝怡,看着炕头柜上的蓬头垢面笑得欢喜的万回哥哥,抿紧嘴,无声地哭了。看着别人热闹着,她更想周卫极。种瓜种番薯时,他不在,吃瓜吃番薯时,他还不在,难道自己的瓜儿落地时,他还不能回来么,他在忙什么,不是仗都打完了么,为什么还不肯回来?
他就不想家,不想自己么?
怎么办,她忍不了了,她好想他。肚子越来越大,她的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她晚上腿抽筋难忍时想他,腰酸得撑不住时想他,已经不能弯腰穿鞋子时想他,已经能隔着肚皮看轻瓜儿在动的是小手还是小脚时,想他。
蓝怡不想忍了,放纵自己脆弱一次,任凭眼泪这般哗哗的落着。听到开门声,蓝怡头也不回,忍着哭腔,强装镇定地道,“让我自己坐一会儿,一会儿便好,先做饭吧,宇儿待会儿该下学了。”
关门声响起,蓝怡用力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许是过了许久,许是只隔了片刻,一双有力的大手,轻轻地落在蓝怡颤抖地肩膀上。太过熟悉的感觉让蓝怡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