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脸色暗沉,气鼓鼓地瞪着程自牧。程自牧面无表情,干巴巴地道,“要么去客栈,要么回家。”
见他们两兄弟又对上,夏重潇不免有些头大,小七这样子,住在蓝怡家确实多有不便,“小七,不若跟我回夏家住几日吧?”
小七想到夏莲,觉得他这样子去夏家也是让她为难,便摇头道,“不了,我去客栈。你要帮我封住消息,不要让家里人知道我受伤的事。”
后半句是对程自牧说的,他得逞了!
程自牧挑起嘴角,“马车已备好了,就在门口,走吧。”
小七被程自牧用椅子亲自搬进客栈的上等客房内,安置到床铺上,不悦地推开他,“行了,该看到的人都看到了,不用再装爱护兄弟的好兄长了!”
程自牧不动,两眼深邃地看着小七,“你看不出来,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七抬头看了他含情的双目一眼,顿觉恶心又恐怖,用力推开他,满是嫌弃道,“骗外人去吧,你这样子骗不到我了。”
程自牧心情不错地直起身,“果然长大了就不好骗了啊,早些歇着。”说完,他扫了一眼夏莲,“我让小二再搬张长榻来,七弟劳烦弟妹了。”
搬长榻,自然是提醒夏莲,小七现在伤着,不宜与他同床。夏莲微福身,今天是她嫁入程家三月以来,程自牧第一次开口与她说话,以往他甚至连目光都不会留在她身上,似乎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从不存在。不过,夏莲自幼被人无视贯了,也并不在意,“大哥,害七少爷受伤的程茗,您打算怎么处理?”
小七为护她受伤,虽然不能大闹到程老爷子面前,但是也不能轻饶了程茗,否则会更让人看轻四房。
程自牧看着小七的腿,眼中寒冰不化,“敢上七弟的人,我不会放过。你且安心歇下,我明早再来看你。”
蓝怡送走小七,总觉得程自牧对小七的态度,让她觉得不对,便问夏重潇道,“夏大哥,我看程自牧对小七,似是有几分真的关心在里边的。”
夏重潇不以为然,用扇骨敲了一下蓝怡光洁的额头,“程自牧此举,是做给旁人看的,让人知晓程家兄友弟恭,小七受伤,并非出自他的指使。蓝妹,你可不能像旁的无知女子一般,被他骗了去。”
“可是……”蓝怡摸摸额头,出于直觉,她认为程自牧待小七,并不只是表面功夫。
梁进也不高兴了,“可是什么,你要是敢对着程自牧流哈喇子,等周卫极回来看他不削死你!”
蓝怡浓密的长睫毛在脸上落下一丛阴影,遮住眸光,周卫极才不会这么粗暴,他一定会认真听自己说完,然后和自己分析到底是不是这样子。
夏重潇感到顿冷的气氛,以扇触额,“无去,再好的话让你说出来,也能把人噎死。走吧,陪我下两盘棋以消漫漫长夜。”
梁进脸色臭臭的,甩袖出门而去。
辛苦劳作一日,蓝怡也觉得乏了,泡了热水澡,又带着同样洗得香喷喷的两个小家伙躺在被窝里准备睡觉。
“娘,我今晚要听狐假虎威和鹬蚌相争的故事。”文轩趴在自己的小被窝里,转头看着娘亲,开始点睡前故事。
“娘,然后再讲揠苗助长和掩耳盗铃的故事。”宇儿也开始点单。
蓝怡拍了一下文轩撅起的小屁股,让他躺好,蓝怡讲过那么多故事,他喜欢的都是与小动物有关的,“好,都讲,不过,你们俩也要一人讲一个,文轩先讲狐假虎威,然后宇儿讲揠苗助长,娘再讲鹬蚌相争和掩耳盗铃。”
文轩拍拍小手,“好!很久很久以前,在很远很远的森林里,一只正在吃葡萄的小狐狸被大老虎抓住了,大老虎用大爪子按住小狐狸,说要吃了它……”
一只夜鹰挥动着翅膀,悄无声息地落在蓝怡家西厢房的窗台上,屋内和衣而卧的水秀睁开眼翻身而起,推窗让夜鹰进来,解下它脚上的小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