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视着一步步走近的蓝怡母子,郑寡妇忽然冷笑起来,“蓝寡妇,你别给摆出这副恶心样子来,总有你哭着求我的时候reads;酷总裁:萌宝驾到!”
蓝怡带着文轩与她错身而过,自信慢慢言道,“哦?我还真看不出,你有什么能耐值得让我哭着求你!”
郑寡妇站直身子,挺起胸脯,“你干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蓝怡又抬步踏上两阶石阶,俯视着苍白如鬼的郑寡妇,“我干了什么我自己当然知道,就怕你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郑寡妇一缩,眼中露出惶恐,“你,你说什么,你知道些什么!”
蓝怡看看客栈,又看看她,“你觉得,我该知道些什么?”
“哼!我才没闲工夫跟你磨牙!”中气不足地喊完,这一句,郑寡妇慌慌张张地下山而去。
蓝怡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客栈方向,眼中划过几缕厌恶。
这时,客栈的钟声响起,不一会儿工夫,蓝怡看到宇儿出现在孩子中间。蓝怡笑了,这么多孩子中,当娘亲的总能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孩子,“轩儿,看哥哥来了。”
“哥!我和娘在这儿呢!”
宇儿听到文轩的喊声,看到蓝怡,赶紧招手,向着他们挤过来。
“娘,弟弟,你们来啦。”
蓝怡点头,接过他手里的书包,“累不累?”
“不累。”
“伯娘。”大福和牛蛋跟过来,向蓝怡问好。这三个小家伙是天天玩在一处,学在一处的,关系十分要好。
蓝怡点头,“嗯。有几日没见这你们俩了。有空就跟着宇儿回去玩,伯娘给你们做好吃的。”
两个小家伙连连点头。
“宇儿,带着弟弟去捡鸭蛋吧,你们跟着一块过去,牛蛋,你带几个鸭蛋回去让你娘炒着吃。”
牛蛋连连点头,四个小家伙一并走了。王二叔家也在山坡下养了一百多只鸭子。每日捡回的鸭蛋并不比蓝怡家少。不过王二婶每日都是带着两个妞妞捡鸭蛋。并不等着大孙子下学捡。
蓝怡望了望王二叔育苗的那块山坡,见到王二叔正弯腰忙碌着,看来刘氏还没有带着娘亲和二弟过去。否则此时王二叔该在家才对。
转头向恩师住的客栈后的绿玉院走去,却在路过饮香院时,脚一滑差点摔倒。
只见饮香院门口的奇石上,宽袖白衣的梁有思盘膝而坐。他膝上横放着一把崭新的琴,梁有思正若有所思地盯着长琴。右手在琴弦上两寸虚弹!
听到蓝怡的动静,他被惊醒,左手抱琴站起,紧走两步。“夫人,可伤到哪里,都是小生之过。不该在此弹琴惊扰了夫人,还请夫人到院中稍坐歇息。小生备下清茶给夫人压压惊。”
蓝怡看着他今日的新道具,心中冷笑,看来梁有思还真是下了功夫,听见自己院中的琴音了,“小妇人只是被石头绊了一下而已。小妇人不是神仙,听不见你隔空弹奏的琴音,更不可能被惊到!”
梁有思摇头雅笑,目光灼灼地望着蓝怡,“小生终获知音!您能晓得隔空虚弹的妙处,真乃奇女子也!古人云,琴为正德正乐,乃君子之器,鸣琴自是妙极。但又有几人晓得,这隔空拨动的,岂止是琴弦,更是心弦啊!”
“心弦?reads;恶魔老大惹不起!”蓝怡抖抖一身鸡皮疙瘩,听他胡言乱语怒气又声,“无稽之谈!《白虎通义》中言,‘琴者,禁也。禁人邪恶,归于正道,故谓之琴。’如此禁邪归正的君子之器,岂能容你如此糟蹋!”
梁有思没想到蓝怡会这样应对,更不晓得她的怒意从何而来,一愣面带惭愧,“夫人之言令小生茅塞顿开。请夫人受小生一拜!”
说完,他广袖托琴,神情郑重地向蓝怡深深一拜后,面带四分悲戚六分激动,“夫人,小生在世十余载,从未有人如此良言劝解小生,得遇夫人,此生再无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