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城入口,老黄头听完老李绘声绘色的描述,眼底抑制不住的泛起一股怒气。
“那个狗日的中山侯居然联合刺史他们兄弟俩想害咱们的圣者爷?”
老李头叹了口气,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见状,老黄头冷哼道:
“这些年,中山侯跟刺史这俩驴日的王八蛋在咱们西凉做了多少混蛋事,就不说别的,当初他们光是搞那个什么西锦建筑公司,就明里暗里的害了得有十多个百姓了吧?”
老李头点点头:
“谁说没有,而且除了建筑公司,他们干的那些事,哪个不是伤天害理的勾当,圣者爷这次一举灭掉这些西凉害虫,乃是大快人心的好事,这才有满城百姓过去看热闹,老黄头,你要还有点儿良心,就他妈赶紧的把你这破店关喽,跟我一块儿去看圣者爷为民除害去!”
“去去去,这事儿我要不去,我还是人么?!”
老黄头一边念叨着一边乎乎开始关闭自家店门。
……
时间约莫到十一点光景。
西凉市中心的大广场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挤满了赶来观刑的西凉百姓。
原本被挤得水泄不通的铡刀两侧已经在九霄军的疏通下勉强清理出一条仅能容囚车通过的小道。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的议论着这场大案的细节时,人群后面忽地开始骚动起来——
压着中山后孙思道,监察院院长沈虎,刺史沈周及西凉诸道府各级涉案官员的囚车缓缓驶入刑场。
这些素日尸位素餐的帝国高官们此刻尽数被扒掉了官服,全部穿着橘红色囚服被拷在囚车内满脸惊恐的看着怒火中烧的西凉百姓。
“孙思道,你还我老婆的命来!”
吼叫的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孙老狗,你这个王八蛋,你也有今天!”
这次,骂人的是个坐在轮椅上的青年。
“沈周,你这个狗杂种,身为帝国一方父母官,你不为民做主也就罢了,居然还勾结那些什么高官,荼害百姓,你真是死有余辜!”
“……”
“就是,你们自己当你们的狗官也就是了,竟然还想害死为我们请命的圣者爷,当真是死不足惜,说实话,判你凌迟,诛你们的九族都是轻的,要我说,就该把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王八犊子全部点了天灯!”
“……”
满场百姓越骂越凶,更有苦大仇深者甚至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碎石头,烂菜叶,臭鸡蛋,七手八脚的扔向囚车里的几人。
这场面,要不是九霄军将士守住秩序,只怕这群犯官连刑场都进不去就得被怒火中烧的百姓们当场打死。
……
重重叫骂声中,一直到正午前十多分钟,押送孙思道等人的囚车才穿过人流,来到连夜搭建的刑场跟前。
片刻之后,时间来到正午。
昨天晚上才被当今天子委派为特使,揣着圣旨赶到西凉的刑部尚书谢瑜按照历代旧例,让人在法场点好一柱清香。
一柱三刻。
清香烧完,便是午时三刻问刑之时。
其实,在这个人类文明发展迅猛的时代。
凌迟,问斩这样血腥的罪责早就被废除的差不多了,甚至现在有些精外的学者都在商讨要不要学习国外那些废除了死刑的国家,取消现在比较人性化的注射死刑。
对此,陆云霄始终保持着拒绝的态度。
原因无他,只因为很多时候,不用重刑,就很难明正典刑。
陆云霄判决这群西凉勋贵凌迟或斩首固然残忍。
可不用此凌迟甚至诛九族的重责,又何以平复被这群人欺压了十多年之久的西凉百姓心头的怒火?
说实话,帝国现行的所谓收缴赃款,开除职务,革职之类的出发,在陆云霄眼里不像是什么应有的法度,而更像是一个无聊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