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
基本确认了身份，陆云霄就轻声唤了一声。
“咦，你认识我吗叔叔？”
小竹叶睁大灿如星辰的眼睛，满是好奇的盯着突然出现叫住自己的陆云霄。
陆云霄用力在脸上挤出个还算憨厚的笑容，柔声道：
“叔叔是小竹叶爸爸的好朋友，小竹叶记得爸爸吗？”
冯竹叶用力点点头：
“当然记得，爷爷跟竹叶讲过爸爸的故事，他说爸爸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说到这里，小竹叶眼神一黯，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层雾气，旋即委屈巴巴道：
“可竹叶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爸爸了……是不是竹叶让爸爸送竹叶上学，惹他生气了，所以才不来看竹叶了……”
“叔叔……竹叶想爸爸了……”
“爸爸是不是不要竹叶了……”
望着眼眶红润的姑娘，陆云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阳关大战前，冯玉江出发前跟自己告别的场景——
“你就放心吧，老子我肯定得活着回来。”
“你都不知道，我这次回去探亲，小丫头让我送她去胡幼儿园，结果我提前回来了，气的给她点电话都不理我，等这次大战回来，你小子还得好好帮我想想该怎么哄哄我们家小祖宗呢。”
想到这里，又看看眼前眼眶红润显然委屈到极点的小女孩儿，饶是陆云霄迭经杀伐，自诩看淡了生死，此刻也忍不住的心酸。
于是，他犹豫几秒，终于微微弯下身子，小声道：
“小叶子……爸爸他……他已经去世了……”
“嗯？什么是去世？”
“嗯……就是死……”
“叔叔，什么是死呀？”
陆云霄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还没有上学的姑娘阐述死亡的含义。
倒是小姑娘嗫喏了几秒后小声道：
“死……是不是就像福利院的叔叔阿姨说的……再也醒不过来的睡着了？以后再也不能送叶子上学，陪叶子一起我玩了……”
望着眼前这个刚刚六岁的小女孩，陆云霄终究没有选择隐瞒，而是无声点头。
虽然这个现实确实很残酷，可不论是他还是冯竹叶都必须要学着去接受然后承受。
就在陆云霄点头之后，冯竹叶忽然问道：
“叔叔……竹叶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轻飘飘一句话却宛如刺刀般瞬间刺穿陆云霄所有防御。
“对不起，小竹叶，是叔叔……没有保护好你爸爸。”
冯竹叶没有说话。
只是眼眶凝聚了很久的雾气终于在这一刻凝实成一滴眼泪缓缓滑落。
对此，陆云霄完全无能为力，只能轻轻抱起抽噎的小女孩儿，将她揽入怀里。
……
等冯竹叶哭的差不多了，陆云霄便领着她到福利院二楼的办公室内为她办了领养手续。
离开时还让后面的李存孝给孤儿院留下一张数目大到惊人的支票，当然这张支票上盖着西境商盟的戳子，每一笔钱，都会原封不动的用于这个孤儿院的建设。
离开五里坪这个小镇。
陆云霄带冯竹叶买了好几身适合她穿的漂亮童装。
让赵书辉带来两位女同志帮冯竹叶洗完澡换上新衣服来到客厅后。
陆云霄就好奇问道：
“竹叶，你怎么会一个人待在孤儿院呢，你妈妈陈岚芝呢？”
一提到妈妈。
小姑娘脸上不但没有喜悦，反倒是差点儿哭出声音。
“叔叔，妈妈不要竹叶了。”
“妈妈不喜欢竹叶，竹叶也不要妈妈了……”
“爷爷奶奶睡着了以后……妈妈就带着竹叶搬到了一个叔叔的家里，那个叔叔好凶的……他每天都要让竹叶干好多的活，不然就不给竹叶吃东西……”
“竹叶每天都特别认真的工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