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杏儿说“殿下请你进去”,何云霄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他的印象中,按照南珠的性子,是万不会这样轻易的原谅自己的。
何云霄心里琢磨过,按南珠老婆的性格,必然是舍不得自己在外边吹冷风的。但却不会因为舍不得而原谅自己。最有可能的做法,是把自己赶走。其次可能的做法,是给自己送个火炉,或者请自己入院子,而不入殿中。
像这样,直接请自己进殿的行为,怎么想怎么不是南珠老婆会干的事情。
何云霄心中虽存疑虑,但杏儿的话,他还是信的。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杏儿替自己说了好话。于是道:“多谢杏儿姑娘,在南珠面前替我开脱。”
杏儿笑道:“何公子不必谢我,我可没替何公子说过好话,我是按何公子的吩咐,如实告诉殿下的。”
何云霄道:“杏儿姑娘愿意在南珠面前如实说话,便是帮我大忙了,当得起何某一谢。”
杏儿之前对何云霄的印象就颇为不错,加上现在何云霄礼数周到,甚至不介意门第、身份差别向自己道谢,于是更加看重了他。
何公子颇有君子之风,配得上我家殿下。
杏儿掌着灯笼在前引路,道:“何公子,走吧。”
二人一前一后,迈过荒芜,杂草丛生的麟萱宫院子,经过南珠的药园,来到宫殿的正面。
大晚上,麟萱宫的灯火虽不明亮,但几位做事的宫女太监,倒是颇为隆重地,全都候在殿前。
何云霄来了,她们便屈膝行礼,一齐道:“何公子。”
上次何云霄带着李进,大摇大摆地走来时,也没见过这样的接待。
“杏儿姑娘,这是……”
杏儿笑道:“她们是谢你的礼物。”
何云霄恍然,于是回礼道:“以后南珠殿下,请诸位多多费心。”
几位宫女相视了一下,掩嘴偷笑。
一齐道:“是。”
稍等了一会,等杏儿领何云霄进入宫中,她们才热烈讨论起来。
“我们本就是伺候殿下的,他还叫我们多费心。”
“我觉得,他这话这样说才对,‘以后我家的南珠,请诸位多费心’!”
“这时便当做是妻子了吗?”
“那以后咱们麟萱宫谁说的算?”
“嘻嘻,自然是谁在上面,谁说的算喽。”
“好呀!讨打!”
“人家可是侯爵嫡子呢!比咱们殿下是不差的。”
“确实和殿下很合适,至少看面皮是这样的。”
“日后,殿下嫁去侯府,咱们会不会被陪嫁啊?”
“有可能。”
……
何云霄被杏儿领着来到麟萱宫待客之处。
其实也不算是待客之处,因为这屋中空旷得很,毫不像可以待客的样子,除却一张桌子,一个烛台,便没别的了。
倒是位置很巧妙,刚好在南珠寝屋的侧面。
麟萱宫规模其实不小,但住的人少,于是这样的房间有很多。
只不过,这一间房子既是无用,又靠近南珠的寝屋,而且干净得像刚刚打扫过,这便颇为难得。
到了此处,杏儿便道:“公子在此稍后,杏儿去找我家殿下过来。”
随后告退,匆匆跑走了。
何云霄不疑有他,答应之后,便在此坐着。
甚至重新运行起内力,把握空闲时间开始练武。
练了片刻,便听到又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很熟悉,而且又轻又快,一定是女子的步子,想必是方才匆匆出去的杏儿回来了。
有一瞬间,何云霄以为是南珠老婆,但他很快自己否决了这个想法。南珠老婆怎么说也是在和自己生气,而且生了不小的气,虽说是答应过来,但怎么可能这样赶着过来见自己。
杏儿既然来了,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