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霄笑嘻嘻地给爹娘倒茶,最后才去给梦宝倒。
何云霄一边给他的梦宝倒茶,一边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悄悄话”亲昵地和梦宝讲话。“清梦,和我爹娘聊得怎么样?”
“还好。”孟清浅低着头,脸颊微红。
“我爹脾气不好,你要耐心一点。”
“嗯。”孟清浅点了点头。
“有困难和我说啊。”
“嗯。”
“不要熬太晚。”
“嗯。”
“你就只会‘嗯’吗?”何云霄罕见地训斥起他的梦宝。
孟清浅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何云霄的父母面前,她下意识地比单独面对何云霄时要怂很多。
若在平时,何云霄凶她,她少不得也要回喷一句,打他两下。但现在,当着何云霄爹娘的面,孟清浅愣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何云霄训她,她便只有低着头,一副小媳妇的模样,糯糯地说:“知道了。”
何元豪和张静娴人已经傻掉了。
瞪大眼睛,半张嘴巴,连何云霄走时候和他们打招呼都仿佛没有听见。
这这这……这是那位宵月长公主?
“殿下……”何元豪憋了半天憋出这一句话。
孟清浅眼里露出要杀人的凶光,语气极其阴寒凌厉:“本宫在何云霄面前叫‘李清梦’,是江南李家的嫡女之一,你们不要记错了。不然,就别怪本宫不讲情面。”
何元豪:……
张静娴:……
有一说一,现在这位才是他们认识的宵月长公主,刚才那位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关心何云霄的张静娴忍不住八卦了一句,“敢问宵月殿下,您和我家霄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清浅气势一顿,把脸偏向一边,显然是不想好好解释。
“你们不用管。只要记住本宫在何云霄面前是‘李清梦’便好。你们替本宫保守秘密,本宫自会答谢你们。”
张静娴是长辈,她看得明白。这位宵月殿下和霄儿的关系,绝不简单。
张静娴略微低头,轻声对何元豪道:“元豪,宵月和霄儿,貌似有戏。她说要嫁来侯府,可能是真的。”
何元豪一听这话,态度当即就不一样了。
他虽然对宵月有诸多微词,但那都是建立在宵月不帮他生孙子的基础上的。如果宵月愿意帮他生孙子,那别说十二万精兵,就是把侯府的家底全败光了何元豪也愿意。
单从河西豪强、文武兼修、黑白通吃的杨氏对宵月的态度就可以管中窥豹。宵月可不是一般女子,她是有本事掌舵整个大齐国的人。而且还是正向掌舵,属于非常难得的一代明主。
此等人才娶回来执掌一族一姓,简直就是如烹小鲜。
娶到宵月,基本等同于家族中兴,百年不衰。
这谁不喜欢?
对于齐国任何一个世家大族来说,只要有机会娶宵月,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她娶回来。
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