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弘治走到一株老杨树下站住了。
九月秋风起,杨树的叶子开始掉落,铺在地上一片,树上也有没落的,天地金黄一片,漂亮及了。
弘治是准备在这片美景里,和儿子好好的谈谈。这样能把话题谈的轻松愉快。
现在,弘治已经不把自己这个年仅十三的儿子当做孩子了,他的眼中,这个儿子已经是大人了。
自己应该向对待一个成年人一样,对待这个在胡闹作妖中有大成就的儿子了。
“我在想,再过五天,小弟推迟的周岁礼,礼部和詹士府的人准备的怎么样了。”
“别打岔,说正事。”
朱厚照吐了下舌头,看着满树黄叶道:“我在想,今年西北再也不会有饥荒了,再也不会有饥民进京了,南北两地,都解决了吃饭问题了,我们就能腾出手,干点别的了。”
“你又憋着什么坏?”
朱厚照就惊讶的看着老爹,那是一脸的无辜:“我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我能憋什么坏呢?我心善良,我心淳朴,我心都天真烂漫了——”
弘治作势要打:“你对你祖奶奶说,你要到草原去抢?你去抢谁去?”
朱厚照就长叹一声:“为什么我一个天真的孩子,总是被人误解呢?我一个孩子,即便想去抢,但我得有兵有将啊。我什么都没有就去抢人家,还是让人家抢我呢。”
“火筛在你土豆收获的时候,到临洮去抢你,你发起了一场临洮保卫战,但最终呢,却违背了咱们爷俩当初的规定,五年之内,绝对不让一颗土豆种子出国们的规定,你却卖给了火筛两万斤种子。”
“有这事。但我不也是兵临城下,迫于无奈的城下之盟吗。”
“但是你却抢了武威三边总督的武库。”
“不是抢,是借。”
“那为什么不还给人家。”
“临洮保卫战,打光了。”
弘治冷笑:“一场攻防战,仅仅打了一上午,你就将原先储备的,供应三边最少一个月战争的物资都打光啦?你糊弄鬼呐?你不要以为牟斌向着你,但你更应该知道,他的忠诚是现在皇帝我。”
朱厚照就嘀咕一句:“那个老保守,吃里扒外啊,亏了我对他还那么好。”
“不要胡说。你就告诉我,你把着那么多军资想要干什么?你卖给火筛那么多土豆种子,目的是什么?你是不是想对火筛动手?”
一连串的质问,让朱厚照真的张口结舌了,自己的小小心思,认为隐藏的很紧密了,但睿智的老爹,就从自己扣住军资,就几乎一下子就洞察了自己全部的计划了。
真是聪明不过帝王家。老爹整日在整人用人的环境里摸爬滚打,在洞察人心上,真的已经炉火纯青啦。
“好了,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不装了,我摊牌了。”
然后掰下一根树枝,在满地落叶里,画了一个巨大的几字,准备将后世自己对河套地区的所想表述出来。
但一想,自己所要说的战略太过宏达,自己这么大点的孩子,能说出那么大的战略,要么把老爹吓到,要么就是老爹认为自己胡咧咧,根本就给有轻视。
好吧,好吧,自己是活雷锋,还是为自己哥哥郑天一,增加能臣光环吧。
“我哥在当年,一面经商,一面遍揽名山大川游学,所过河套,大有感慨。”
提起郑天一,弘治微微含笑点头。
那是一个能臣,干臣。就这短短三年,就和自己的儿子,平地起高楼,硬生生在盐碱滩上,建设起一座新兴城市,而且是一个完全新的理念的城市。为大明解决了许多难事的同时,又为大明的财政增加了无数,可谓居功至伟。
不过建设天津港和天津城的首倡者是自己的儿子。
这样就让弘治感觉到疑惑了,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调教了郑天一,还是郑天一调教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