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决定了?”
段晏安抬眼望向,悠然倚靠着椅子的林时深,也没有再说出自己想过的办法。
“晏安,你是不是想让我带她离开?”两人四目相对,对彼此都一目了然,“这在之前,我就想过了……可她是唐惜,是唐觉呵护到大的孙女,她不会背弃她的爷爷。”
他挪回了目光,也不再强求。
“这是她的决定……其实在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林时深已然换作了平常不靠谱的模样,轻松笑道,“人各有求而已……没什么好纠结的。”
段晏安把案上的一份文件扔给了他。
“这是南边入关商船的情况,之前方仕霖让和人的商船进入烟都一事,还未查清,你盯紧点儿。”
林时深翻开了文件,突然来了劲儿。
“你要升我的职了?还不小嘛!”
“而后有唐家的加持,张棋可不同往日了。”他又提醒他道,“白先生前段时间也来了烟都,如今水镜阁就是由他打理的,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白先生也来了……那我可得找他好好唠会儿。”
随后不久,他便拿着文件离开了公馆。
而天气也愈加寒凉,城外火红的枫叶林也脱去了秋色,以最肃穆庄严的姿态,迎接寒冬的到来。
晨起时,裹得厚实的行人,都时时伴着一缕白气。
彼时,徐奕清站在江家门口,犹豫再三后,还是敲了敲门。
前来开门的家丁把人迎进了前厅。
江远山听完他前来的目的,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他。
“你们还差多少,尽管找江树拿便是。”
徐奕清深深鞠躬:“谢江叔。”
“你们是为帮人,江叔自是能帮就帮了。”
原来,是他们带头抗议的工人,没了工作,而今需要援助,而徐奕清在瞒着自己父亲的前提下,已经拿出了所有积蓄,却仍不够,便只能来找江远山了。
徐奕清忽而想起了一件事。
“江叔,能让阿词帮我个忙吗?”
“阿词?”江远山眉头微蹙,“她能帮什么吗?”
徐奕清知道可能会有所为难,但他想来想去,便想不到合适的人了。
“这不洋人的节日要到了吗?他们为此举办了个舞会,邀请了文曼去,我们正打算借此机会,去打听打听之前被张棋抓去的同胞……”
他顿了顿,才说出了疑虑:“但文曼不好在洋人的地方行动……而阿词的身份特殊,如果她陪着文曼前去,定是会方便许多。”
“不行。”江远山直言拒绝,“阿词身体不好,参与不得你们的行动。”
“奕清理解江叔的疑虑。”他再次鞠了一躬,“那奕清就先走了。”
而徐奕清刚走到门边,江树便推门而入了。
“爸,我觉得奕清会保护好阿词的,毕竟在洋人的地方,谢小姐的行动都很容易引起注意。”他也加入了劝说的队列。
停下来的徐奕清,把希望都放在了江树身上。
“江树,阿词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江爸仍坚决反对。
江树则坐了下来,耐心解释道:“此前,您不知道她的情况时,她就已经能做很多事了……爸,阿词并没有您想得那么脆弱,相反,她希望自己能做更多事。”
江远山没有反驳,但仍不肯同意。
“您不能把她归于病弱一类,这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而且她自己是肯定会同意的。”他又向其保证,“我绝对不会让她有事的。”
“我也可以保证,而且阿词不需要做任何事,她只需跟着文曼就好……我们一定会保障她的安全。”徐奕清也立即附议。
江远山拗不过两人,最终还是答应了。
而江词是在午后才被告知的。
“真的?”她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书,满心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