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宫内。
底下的太监宫女诚惶诚恐,惊讶的望向那只鹦鹉还有芙蓉糕。
薛贵妃坐在那面色阴沉,那不断敲打桌面的指尖更是令他们害怕。
李布站在她的身侧,面色同样不佳,若非他不喜好甜食,而贵妃食欲不振,怕是就要被背后的贼人得手。
而能下手的总归只有几人,他抬眼落在几位宫女身上,逐一点名。
“春桃,夏竹,秋棉,你们三个站出来。”
那御膳只经过三人之手,她们都在跪地,对着贵妃求饶说并非她们之过,还未等贵妃反应,李布便情不自已发出声嗤笑,眼中满是讥讽。
吓得三人一激灵,连哭都忘了。
李布拿起方才薛贵妃用来恐吓他的匕首,将它钉在桌上,冷声质问。
“说,有没有动过,或者你们三个噬主。”
三人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匕首哪里还敢欺瞒,路上之事说的巨细,的确没有异样。
等几人说完,他抬头看向薛贵妃,手却放在匕首上,后者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允了这桩请求。
跪着的人面露惊恐望向李布,却见他二话不说砍下夏竹的胳膊,声音冰冷透露着几分不耐烦。
“方才春桃秋棉,说话时眼神坚定,唯有你目光躲闪,究竟是谁指使你,或者有什么特殊隐情。”
说话时伴随着夏竹的惨叫声,李布脸上沾血但笑意不减如地府索命的阎罗,薛贵妃虽身着白衣如仙子不染凡尘,说出的的话却令人胆寒。
“若是如此,砍了脑袋便是,何必搅了宁静。”
两人的态度让底下的人惶恐不已头冒冷汗,那些原本以为贵妃好惹的下人瞬间觉得受到欺骗。
还没有等众人反应,李布便动身了。
他面带笑容走向春桃,步步紧逼将她抓起带到薛贵妃面前,匕首抵在脖子上,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
春桃如待宰羔羊,磕磕巴巴说着饶命,秋棉欲言又止眼神躲闪,咬紧银牙心中若有所思。
在薛贵妃的默许下,李布的匕首又近了几分,冷声质问。
“方才给夏竹的只是个教训,是第一个,春桃,你想当第二个吗?”
有了前车之鉴,春桃不敢再偷奸耍滑。
将那天事全部说出,事无巨细和盘托出,听到一半李布紧锁眉心再度询问。
“你可看清了?的确是翊坤宫吗?”
李布面色凝重望向眼前三人,夏竹气若游丝无法回应,其余二人点头如捣蒜生怕落得夏竹的下场。
得到证实,薛贵妃站起身来。
她不冷不淡的看了眼狼狈的三人,匕首刺入其余二人的腹部,不会当场死亡,会一直流血直至气竭。
“若敢吃里扒外,这便是下场。”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李布身子一抖,他抬头望去发现薛贵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整个人瞬间不好,心中暗骂,好歹是贵妃居然和小辈计较。
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面上,他笑容满面如沐春风,想凑到薛贵妃跟前,但却被地上的秋棉绊了脚。
“今日之事,不许外传。”
薛贵妃看向那些人,原本对她还有些不敬的下人此时大气不敢出,只管点头,生怕触了霉头。
随着她的摆手,这些宫女太监得令出去,都松了口气。
李布将这些都看在眼里,满意地点头,这番逼问有两目的,第一个自然是盘问出是谁在暗中出手害人,第二个则是立威。
景德宫内的下人,对主子并不尊敬,这些他刚来便感觉到了,只是先前苦于无法借题发挥,谁知瞌睡便有人送来枕头,那他们就将计就计,顺杆子往上爬。
今日之事后,即便还有下人不归心,也只能在背地里蹦跶,还要提心吊胆。
想到此处时,薛贵妃走了过来,她秀眉微拧正用手按摩太阳穴,抬眼望向李布开口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