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了碧清和徐曜后,夷珠便回了房。
比起方才,她眉间的郁色淡了一些。
裴渊拉过她的手,“你也折腾了一天了,别再操心那些,快上来睡。”
夷珠确实累了,点点头,脱了衣衫,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裴渊拉过被子,将她裹紧。
要睡着之际,夷珠想起隔壁屋里的裴琛和秋笛,想告诉裴渊秋笛可能怀孕了的事情,但想到秋笛也还没有与裴琛说,便将这件事情先放下了。
……
长廊下,流影孤寂地站在那里。
看着天空不断落下的雪花,心如刀绞。
也不知道秋蝉如今在何处?
没多久,顾潜回来了。
对上流影希冀的眸,他抿了下唇,摇摇头。
流影眸中的亮光淡了下去,随后大步朝外走去。
顾潜想喊住他,但他很快隐没在风雪中。
翌日一早,裴琛便带着秋笛回宫了。
没多久,太皇太后出了宫,直奔渊王府而来。
天还在下着雪,进东苑的时候,她因为走得太急,一脚踩在台阶上,差点摔倒,幸得桂嬷嬷将她扶住了。
太皇太后惊魂未定,拍着她的手道:“哀家若摔倒,这把老骨头,非散了不可。”
夷珠听到动静,走了出来,“母后怎么来了?”说着,便要上前扶她。
“地上滑,你站住,别过来!”太皇太后吓了一跳,急忙喊住了她。
夷珠只好停下脚步。
太皇太后上了台阶,拉着她的手,叮嘱道:“下雪天,路滑,你没事,别到处走。”
“好。”夷珠笑着答应了下来。
“简之怎么样了,有好些了么?”太皇太后问道。
“有好一点了。”夷珠回道。
说话间,太皇太后牵了她的手,进了屋里。
裴渊已经坐起来了,正倚靠在枕上,蹙着眉道:“外头下着雪,母后不该出宫的。”
太皇太后嗔了他一眼,“你受伤这么大的事情,还想瞒着哀家?”
裴渊叹气,“没有,您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夷珠让人抬来椅子,放在床前,扶着太皇太后坐下。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看着儿子还苍白的面色,道:“怎么就受伤了?”
“小伤罢了,不碍事的。”裴渊有些无奈。
“是在登州受的伤?”太皇太后问。
“是。”裴渊点头,“其实伤口不深,就是天太冷了,伤口愈合慢。”
夷珠闻言,看了他一眼。
她若不是看过他的伤,真要信了他的话了。
明明伤得那么重,他却说得这么云淡风轻。
“那就好。”太皇太后显然信了,松了口气,“对了,你跟辰景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还让人将他押去了宗人府?
怎么说他也是当朝王爷,这无缘无故的,对他的名声损伤很大,而且都关了一天了,就将他放出来吧。”
“这件事情,母后不要管了,儿臣自有儿臣的道理。”裴渊蹙眉道。
见儿子不悦了,太皇太后也蹙起了眉,“辰景毕竟是你的亲弟弟,你忍心?”
“为何不忍心?”裴渊语气颇淡,“自小到大,儿臣待他不好么?但他何曾想过我是他兄长,可有敬过我一分?”
太皇太后愣住,“他不敬你么?”
裴渊抿唇不语。
太皇太后熟知他的品性,轻易不会动怒,若非阿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他应当不会如此生气,还将阿景关押到了宗人府。
“简之,他到底做了什么?”太皇太后问。
“没什么,母后不必多问,这是我跟他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裴渊不愿多说。
太皇太后见他如此,叹了口气,“行吧,哀家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将他关押进宗人府,必定是他做了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