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怔住,好半晌,才道:“可是朕的朋友,又不喜欢那些女人,将她们纳回家中,也不是他的意愿。那个姑娘,是朕的朋友目前为止,唯一想纳的女子。”
夷珠闻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身为帝王,或许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并没有旁人所想的那般轻松和惬意。
“朕其实很佩服和羡慕皇叔,若是可以,朕也只想娶一个妻,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朕是皇帝,很多事情,不是朕说不要就不要的。”裴琛突然落寞地说。
夷珠见他如此,倒是有些心疼他了。
听说,他五岁便登基当上了皇帝,今年才十五岁,却已经在帝位上坐了十年了。
“……若是可以,朕才不想当这个皇帝。”裴琛喃喃低语。
夷珠听到了,面色微变,却不敢再接他的话。
“朕看皇叔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了,朕还是先回宫吧。”裴琛起身道。
夷珠闻言,便道:“那我送送皇上。”
裴琛点了点头。
将他送走后,夷珠在府门前站了一会儿。
刚要进府,却见裴渊的马车驶了过来。
不多时,马车便到了府门前。
裴渊一下车,便看到了站在府门前的夷珠,有些意外,“怎么站在这里?”
“刚才皇上来了,但没坐多久,便走了。”夷珠道。
裴渊顿了顿,“他可有说,是为了什么事?”
“我看他好像心情不甚好的样子。”夷珠说着,挽了他的手臂,一起进府。
裴渊闻言,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皇上也挺不容易的。”夷珠忍不住道。
裴渊好笑地轻刮了下她的鼻子,“活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是容易的,我也很不容易。”
夷珠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失笑,“是是是,大家都不容易。我也很不容易的,我现在怀了身孕,去哪里都有顾忌。”
“对,最不容易的是你。”裴渊勾唇笑了下,突然将她打横抱起。
夷珠惊呼一声,连忙抱住他的脖子,眼角余光瞥到偷笑的下人,霎时羞红了脸,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大家在看着呢,快放我下来。”
“怕什么,这是在自己家里。”裴渊不以为意,“我抱的是自己妻子,不怕被人看。”
夷珠:“……”
用过午膳后,裴渊陪她休憩了一会儿,便去书房处理政务了。
夷珠睡了半个时辰,醒来后,特地去看了秋蝉。
秋蝉上次犯了错,被裴渊责罚,受了一百鞭刑,整个人伤痕累累的,到现在还没有痊愈。
她知道后,说了裴渊一顿,觉得他太狠了。
但裴渊自有他御下的手段,她说不过他,只能叫人好生照顾秋蝉,还让人给她配了膏药,希望她身上不会留疤。
进了秋蝉的屋子,见秋蝉正坐在椅子上,在跟春华学习女工,顿时有些惊讶,“怎么学起女红了?”
秋蝉脸一红,立即放下了针线,起身道:“我闲着没事,无聊打发时间罢了。”
夷珠拿起来看了下,见是手帕,上面针脚歪歪扭扭的,确实像是刚学的样子。
她抿唇笑了下,“感兴趣便学,这没什么的,多一门手艺,总没有坏处。”说着,她扭头对春华道,“我想吃枣泥糕,你去看下厨房弄好了没有。”
“是。”春华立即出去了。
待她一走,秋蝉扶夷珠坐下,“王妃过来找属下,可是有什么事么?”
夷珠没有立即回答,只转而问道:“你伤好些了么?”
“好了很多,已没什么大碍了。”秋蝉道,“多谢王妃为属下寻来的膏药。”
“举手之劳罢了。”夷珠摇头,心里斟酌了下,才道,“秋笛,其实是女儿身吧?”
秋蝉面色一变,却矢口否认,“哥哥不是女儿身……”